蕭慎將毛巾咬在嘴裡,深呼吸一口氣,自行處理傷口。
緊接著,南嫵聽到男人從喉結溢位的悶哼,明明不是她,可她卻跟著緊張的掐著手心。
直到“咣噹”一聲傳來,南嫵迅速回身,只見蕭慎臉色蒼白,就連唇也毫無血色,好似一張透明的紙,憔悴的可怕。
他單手撐著床面,搖搖欲墜。
“四爺!”南嫵衝過去扶住他。
“喊什麼喊,老子還沒死呢!”
明明很虛弱,這男人卻還虛張聲勢。
“趕緊包紮啊,你想讓我流血流死,好再找情人是吧?”
南嫵額頭劃過三道黑線。
手忙腳亂為他包紮好,南嫵撥出一口氣,出了一身的汗,再看看這位大爺,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像是隨時要掛了一般,她剛想問他要不要來點水,誰知他身子一歪。
南嫵眼疾手快,蕭慎暈倒在了她懷裡。
雨下了一整夜,好似世界末日,摧毀萬物。
宋皓說,要不間斷的注意蕭慎的體溫,若是發燒,情況會很嚴重,一定得堅持到明天早上。
這個艱鉅的任務落到了南嫵頭上,宋皓說,“南小姐,我一個大老爺們,粗手粗腳,日常生活還得你們女士上,蕭慎就託付給您了,拜託!”
這個好人南嫵不做也罷,但想到日後若是蕭慎因為這個,會對她網開一面,也許是個表現的好機會。
這一晚南嫵壓根不敢閉眼,怕她一閉眼,蕭慎一輩子閉眼。
人命關天,她得扛起來。
於是乎,未雨綢繆,她不停探蕭慎額頭的溫度,不停用溫毛巾為他擦身體。
折騰一夜,終於折騰不動……
暴雨過後的清晨,空氣中漂浮著塵土和泥草的芳香,天如水洗滌過一般,乾淨的刺眼。
水滴打在芭蕉葉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鳥兒在樹頭嘰嘰喳喳。
南嫵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人追殺,捱了一刀,滿身是血的在林子裡逃命,她被人追到了山頂,被逼得一步步後退,最後失足跌落山崖。
隨著“啊”得一聲尖叫,南嫵猛地坐了起來。
大腦空白了幾秒後,她才意識到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夢。
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扭頭一看,床上空無一人,那位大爺呢?
該不會是被那幫人抓走咔嚓了吧?
想到這,南嫵慌張的往外跑,“四爺,四……”
一頭撞在進來的人身上,鼻樑又酸又痛。
“想做了?”蕭慎突然彎腰,好像大人就著小朋友身高似的,盯著她眼睛壞笑。
南嫵嘴角動了動,想抽死他。
不過看他威風凜凜的站在這,想必是狗命沒事了。
“哎呀!我,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過來喊吃飯的老奶奶撞見這一幕,捂著眼睛不知所措,嗔怪起一起來的爺爺,“老東西,都怪你,都說了在外頭喊得!”
“我哪知道這些啊,快快快,趕緊給他們年輕人騰個地兒。”
說著拉起老奶奶就急吼吼退出去。
南嫵和蕭慎面面相覷,老兩口可愛死了。
鄉下不比城市,滿桌子都是美味佳餚,可這是最天然的綠色無公害食物,不知道是餓久了,還是偶爾換口味的原因,宋皓一口氣吃了人家五個粗糧饅頭,要不是蕭慎飛他眼刀,他能把人家一桌子幹完。
老奶奶的眼神在南嫵和蕭慎之間轉了幾圈,胳膊碰了碰老爺爺,“老頭子你看,南小姐漂亮善良,蕭先生高大英俊,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倆生的孩子,一定很俊呢!”
“對對對,我看肯定更像蕭先生,都說爸爸的遺傳基因強大!”老爺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