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看向方毅的目光,轉而看向江曦兒,緩聲說:“我需要一個解釋。”
“抱歉,三少,是我的朋友太魯莽了。”江曦兒滿懷歉意地說,她本是個心地善良的少女,看到地上那老者手腕齊斷膝蓋齊折成怪異的形狀,頗是不忍,卻也沒有過多怪罪方毅,因為她知道方毅心智並不健全,再加上方毅也是為了她而出手,怎麼也不好怪責。
“只是這樣的道歉,我很難接受。”
慕容易搖搖頭,雖然他很是喜歡江曦兒這個與眾不同的小姑娘,甚至有娶其為妻的想法,但是在宗族利益面前,個人兒女私情又算得了什麼?
江曦兒面有難色,輕咬了一下嘴唇,看向地上那名一身黑衣的老者,誠懇地說:“對不起,他其實是我的近身保鏢,無意傷人,我代替他向您道歉,治療的費用,還有其他補償的費用,我都會一力承擔,請您原諒他好嗎?”說著深深一個鞠躬。
在場不少人都露出了恍然之色,難怪這年輕人如此厲害,不過似乎稚嫩了些,居然敢對慕容三少出手。
而那些原本準備對方毅找茬的權貴子弟,也都不由失笑,不再將方毅看做對手。保鏢?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看到江曦兒為了這個保鏢向那老者鞠躬道歉,他們更是心生憐惜,也只有像江曦兒這樣的天使一般美麗又純潔的人兒,才會這樣在乎一個保鏢的生死吧?
看著滿臉焦急而充滿歉意的江曦兒,慕容易眉頭幾不可查地微微向內一擠,目光轉向方毅,越發冷冽,淡淡說:“我想,更該道歉的人應該是你,對嗎?”
慕容易還是心軟了,不欲將事情擴大,給了一個臺階。
方毅卻將目光看向了娟姐,露出詢問之色。
你看我幹嘛?
娟姐心中暗罵著,卻不得不勉強維持著微笑,暗咬牙齒不著痕跡地向方毅點了下頭。
方毅伸手扶正江曦兒的肩膀,不讓她再鞠躬,在後者驚疑的目光中,學著她剛才的樣子,深深鞠躬下去:“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道歉對方毅來說並非第一次,早在過去的十天時間裡,他不止一次被教官罵豬頭,久而久之就學會了乾淨利落地承認錯誤。
心靈純淨如現在的他,沒有所謂面子不面子,臉面不臉面,不過,看到剛剛江曦兒為了他而向別人道歉,他的心中不禁生出的一股異樣的感覺,同時心中響起一個聲音:“從今以後,一定不要再讓她替我做這樣的事情。”
少年的心中,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保護和擔當的慾望。
老者的臉紅了又白,看著方毅那雙完全看不到歉意也看不到得意、唯有清澈的眼眸,鬱悶不已,在慕容易的眼神示意下,只得勉強一笑,說:“沒關係,是老朽技不如人,有機會我們再切磋一番。”他心中還是怨念。
就此,原本一場可能會升級的衝突,在一句道歉和一句原諒之中消弭下去,公孫默在這時候適時出現,先是驚訝地問發生什麼事,裝模作樣瞭解了情況之後,立刻叫人將影衛老人抬下去進行醫治。
“都是一場誤會,年輕人嘛,有時候難免衝動了點,不過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來,大家一起喝一杯,這事兒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公孫默如同彌勒佛一樣笑眯眯,撮合著眾人。
方毅在娟姐帶有怨恨的的眼神示意下,舉杯和慕容易輕輕一碰,一口乾了下去,頓時眉頭一皺。
“怎麼了?”江曦兒關切地說。
“難喝。”方毅在江曦兒的面前才會話多,眉頭緊皺:“我知道這是一種禮節,可是為什麼大家要用這麼難喝的東西來當做禮節的一部分?”
“哈哈哈哈……小友真是風趣幽默,難道是第一次喝酒?”公孫默一聲暢笑,見方毅點頭,眯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