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氏聽到姚謙說起往年的舊賬,脾氣也上來了,猛地站起身子來,看著姚謙怒道:“千里做官只為吃穿,當初你剛當官那一會,一年的俸祿只有那麼一點點,不要說人情往來,就單說我們府裡自己的開銷都緊得很,還不是我拿了嫁妝貼補著過日子,你這沒良心的如今到來說這樣的話了,可見男人都是白眼狼,一個也靠不住的,我這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姚謙臉一白,朝著海氏吼道:“你不要在這裡顛倒黑白,我可沒用過你的嫁妝一個大子,是你自己想著要開鋪子折了本錢,倒是怨到我身上了。”
“要是家裡日子好過我還想著出去開鋪子?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要只是過日子,吃穿花用省著點我的俸祿也夠用了,再加上老太太還時常的拿著鋪子裡的進項添補著,也不知道是誰吃不了苦,今日燕窩明日鹿茸的,要不是你花錢大手大腳,怎麼就會不夠用的……”
賀媽媽早就已經將婆子丫頭都打發了下去,聽著這夫妻二人將陳芝麻爛穀子都倒騰出來,不由的嘆了口氣,太太怎麼就沉不住氣,又說這些,男人都是愛面子的,更何況當年的事情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在再說這些豈不是傷了感情,真是個傻太太!
賀媽媽正在長吁短嘆,姚謙就摔了簾子大步的走了出去,賀媽媽站在院門口一看看到姚謙往棲雪閣的方向去了,這才轉身進了屋子,看著趴在炕桌上還在哭泣的海氏,就是嘆了口氣,默默地打了水給她淨了臉,重新綰了頭髮施了脂粉,然後才說道:“往年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說的,您這樣一說老爺的面子往哪裡放?”
“要不是他想把我的月姐兒嫁給一個窮翰林我至於這樣跟他鬧嗎?那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寶貝就是不求她富貴榮華一生嗎,可是至少也得吃飽穿暖有丫頭伺候著,那鄭家雖然是從五品,可是過得還不如我們家,我怎麼能答應?”
聽著海氏的話,賀媽媽就嘆了一聲,關係到大姑娘的婚事他一個僕婦如何能插嘴,想了想還是說道:“不如太太去跟老太太說說,當年的事情其實太太做得不對的多一些,老爺生氣也是有道理的。您先跟老太太說說,老太太疼孫女自然會有章程勸老爺的。”
海氏這才回過神來,驚訝一聲:“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這就去,我要跟老太太好好的說說。”
老太太看著海氏哭的雙眼通紅,待她說完後,才緩緩的說道:“依太太的意思是能給月姐兒說一門更好的婚事了?”
海氏一口氣就沒上來,囁喏的說道:“媳婦託了我孃家兄嫂給幫看著,總不能委屈了月姐兒?”
“委屈?何來委屈一說,那鄭家論品級比你們老爺高出整整一級,論俸祿也比你家老爺多,聽說鄭家的長子也是個肯吃苦讀書的,十年寒窗如今已經舉人在身了,待到開考縱然不能蟾宮折桂中個進士也不是沒有希望。到時候謀個外放在外面,坐上幾年的縣太爺做出些政績出來,想要升官也不是困難的事情,大好的前程鋪在你眼前你怎麼就瞧不見?反倒覺得自己個的女兒受委屈了,要我說我們還是高攀了。”老太太一板一眼的說道,這個媳婦什麼都好就是眼光太短淺了些,急功近利了些。
海氏不敢回嘴,可是心裡卻說道:“那怎麼一樣?從最底層熬起,等到回到京城做京官說不定都是幾十年的事情了,她們母女這一生只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看著海氏憋屈的神色,老太太就無奈的說道:“你畢竟是個當母親的,我也只是一個做祖母的,這麼婚事成與不成的你跟老爺商量著辦。”
海氏聽到這裡心裡一鬆,垂頭說道:“我也只是希望月姐兒能過得幸福就好了,要真是嫁了鄭家的長子,只怕未來二十年都要吃些苦頭的,等到二十年後出人頭地了,我的月姐兒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