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月明公主選定駙馬的旨意送達禮部,鍾家此時已經沒有往日的威風,再也不能左右其中。
李芷該出嫁了,但她的母妃卻永遠也看不到。
晉王李元手裡拿著一個金鐲子,在李芷宮女的陪同下來到李芷屋裡。
“二姐,聽說你要出嫁了,我把母妃留給我的這個鐲子送給你。”
李芷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弟弟,“那是母妃留給你的,況且母妃也給我留了,你就把你的留起來做個念想吧。”
李元知道自己這個姐姐的脾氣,於是把鐲子收好。
“父皇有說你的駙馬是誰嗎?”
李芷搖搖頭,“禮部還在選。”
“我也不知道我日後的王妃是誰。”
“三弟,你讀過《詩》嗎?”
“豈止讀過,我還要背呢。”李元一臉苦色,看來他也很厭煩背書。
“那你能為二姐背一首有關女子出嫁的詩嗎?”
“當然可以!”李元激動的回想自己背過的那些詩。
“何彼襛矣,唐棣之華?
曷不肅雝?王姬之車。
何彼襛矣,華如桃李?
平王之孫,齊侯之子。
其釣維何?維絲伊緡。
齊侯之子,平王之孫。”
李芷靜靜的聽自己弟弟背誦著女子出嫁的詩,內心想著日後的生活。
“這首詩叫什麼名字?”
李元撓撓頭,“讓我想想。”
看著弟弟那抓耳撓腮的模樣,李芷忍不住捂嘴一笑。
“好了,想不到就算了。”
李元猛的一拍巴掌,“想起來了,叫《召南·何彼濃矣》。”
李芷也順勢鼓起掌來,“不錯,不錯。看來你還是有認真聽課的。”
“那可不,我李元可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李元一臉自豪。
“行了,誇你兩句,你還要上天啊。”
姐弟倆的眉目之間,都能看到李雍與鍾韻的影子。
皇宮裡,即使是皇帝不在這裡住,每日的打掃也是必不可少的。
李雍滿意的看著景明殿裡的擺設,“你做的不錯。”
“陛下,我好歹也是景明廣瑞殿執事。”吳翀傲嬌的樣子,讓李雍心情更加愉悅。
太子妃的馬車在禁軍的護衛下,從越國公府啟程返回東宮。
魏暠負手立在府門口,魏訓則站在魏暠身後。
“你想和賴元安一樣去北方?”
魏暠沒有回頭,只是看著馬車越行越遠。
“是的,我也想和賴元安一樣,憑自己的本事搏得官位。”
一聲嘆息,讓魏訓感覺有些不妙。
“你不能從軍,也不能從政,至少在我還活著的時候。”
“為什麼,父親!”魏訓十分不甘。
“賴元安的父親死了,所以他為了賴家的未來,才向陛下請求從軍。而我還活著,所以你不能從軍或者從政。”
“這是什麼意思?父親,我沒想讓你去死,我只是想要建功立業。”魏訓十分不解。
魏暠轉過身,有些無奈的看著兒子,“賴元安需要建功立業保障自己的家族,而你不需要,因為我還活著。你要是也和我一樣,那陛下就會很不舒服。”
“父親,你為什麼如此惡意的揣測陛下?我認為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樣,更何況姐姐還是陛下的兒媳婦!”
魏訓有些不理解父親的思想,他甚至覺得父親老了,變得畏畏縮縮,不再有雄心壯志。
“你為什麼認為陛下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什麼是天子嗎?看看郭奕!他父親郭奉前段時間還打了一個大勝仗,但郭家是如何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