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T恤,清晨的涼凍下,整臂都是寒氣。再接過他手裡提的豆漿,一摸,早就已經失溫。
一股酸意浸上鼻頭,她恍然明白,笨蛋季行揚,居然行規行矩在外頭挨冷受凍,也不敢提早叫她起來。
季行揚沒有立刻進屋,直勾勾望著她眼底的黑影。
“昨晚睡得好嗎?”他留在屋子裡,她是否有懼怕到輾轉難眠?他有注意到,她睡覺前,有落鎖。而以前住在他家裡的時候,只要他睡在客廳,為了壯膽,她甚至是開著門睡覺的。
“當然睡得很好啊!”微微漾著笑。
說完,她拉他進屋。
季行揚在微波爐將早飯加熱後,端上餐桌的時候,發現桌上多了一把光禿禿的鑰匙。
他不敢多看一眼,也不敢多想。
“怎麼不收起來?”她看在眼裡,故意疑惑地問。
季行揚愣了愣,半響後,才不確定地問,“給我的?”
“當然啊!我鑰匙套了裝飾品,在包裡。”她理所當然回答。
她,不柏他?不怕他……入門會再次侵犯她?
她知道給他鑰匙,代表了什麼嗎?代表……信任。
見他還在猶豫,微微將鑰匙擱入他掌心,笑咪咪,“收著,還指望你當個田螺姑娘呢,怎麼能讓你進不屋!”
握著鑰匙,他深深凝了她一眼。
他不傻,他心底清楚,她明明“怕”他怕到很有陰影,卻用言行上很努力地欺騙他,說自已心無芥蒂。
他終於懂了,即便,無法昇華到親情,也不能轉變成愛情,但是,她卻對他依然好到不能再好。
如果他有理智的話,不該在此刻還貪戀她的美好。戀了她一輩子,從不期望有一天她會回應他。但是,昨晚她卻說:季行揚,做我的男朋友。
沒什麼比這一刻,更讓他覺得不真實。
於是,該搖頭的,卻始終只是沉默,沉默到,近似默許。
季行揚將鑰匙輕輕擱回桌上,最終還是沒有收進口袋。
“以後,我要做什麼?”他抬眸認真問。
一百分的男朋友,他想試試看!
微微只是隨口一句玩笑,沒想到他倒當真了。
她吃著油條,喝著豆漿,陷入深思。
交往的第一天,她深感,他對她太戒慎恐俱了。
她還想起,對於油炸食品,季行揚總是皺著眉說是垃圾食品,不僅自己不碰,甚至連她也不許碰。今天,到底是天下紅雨了嗎?
兩個人一陣沉默。
靜靜等她答覆,季行揚掰著肉包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吞下肚,相當寡言。
突然,他察覺到,腳底有點癢,他低頭,瞧見一隻樣於很醜的小狗狗,正在舔著他的腳趾頭。
昨晚他並沒有太注意,籠子裡有隻小狗狗。
他用腳將小狗狗踢開幾步,小狗狗又爬回來,執意啃他的腳趾。他又一踢,小狗狗被踢到翻了身,露出特徵來,他有揪見是隻公狗,於是,更不客氣了。小
公狗才剛起身,他又踢開幾步,小公狗又鍥而不捨想纏過來,最後,他只能將肉包子裡的肉末挖出來放在地上,將小公狗再次踢到那邊去。
“季行揚,你幹嘛欺負沙沙?”微微板起臉。
她的“生氣”,讓他鄂了鄂,最終,垂眸,“對不起。”他這輩子最很討厭的就是動物了,基本敢纏著他的動物,都是來送死的。
季行揚低眉順眼的小媳婦樣子,實在太可怕!微微想笑,又笑不出來。
“不用說對不起,以後沙沙就給你養好了!”她板起臉交代,“沙沙每天至少要做半個小時的運動,所以,一有空就得帶它下樓去公園溜達!沙沙出生才一個多月,腸胃還很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