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鐵門再度鎖死,19號倉位於西部倉室的深處,外邊的走廊燈光明亮,卻遠離有獄警站崗的大門。
唐鈞把臉盆放到床下,和衣躺倒床上,眼神明亮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事兒。
這個位置在倉室的正中,最外邊是倉門,上邊開著一個小視窗,大概人臉那麼大,門上邊一個電視掛在牆上。
兩個應該是值夜的犯人一個站在門口,一個在最裡邊的衛生間門口,靠在那裡不時觀察這情況。
整個倉室裡非常安靜,唐鈞躺下辦個小時,依舊沒有人發出鼾聲,這說明所有人都沒有睡著。
有點意思!唐鈞知道一會可能要發生點什麼了。
他沒有等多久,就見睡在門口,剛剛和管教說話的那個叫“魚頭”的人翻身坐起。
接著他旁邊陸續有人跟著坐了起來,門口值夜的人看見了,小聲說:“都起來,有活動”。
聽見聲音,所有人都坐了起來。
魚頭用低沉的聲音說:“新兵出來,靠牆站好”。
聲音不大,但是靜可聽針的倉室裡非常清楚。
唐鈞還不明白,他旁邊的囚犯用手點了點他:“兄弟,說你呢,老大讓你出去”。
唐鈞這才知道,原來新進來的叫“新兵”!
來了!那我就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花樣。唐鈞這樣想著,非常順從的下床,到對面的牆壁下站好。
很意外,除了他居然還有四個人也走了出來,看來這個倉今夜沒少進人啊。
魚頭也下來,順手把旁邊那人蓋著的被子扯下,仍在門口地上,然後坐到上邊靠著門。馬上有人把手伸到床腳下,將那裡的一塊牆壁磚輕輕一推,露出個拳頭大小的洞,伸手去裡邊拿出煙盒火機,然後又將洞復原,顛顛的給魚頭送過去點上。這期間所有人都一言不發。
唐鈞開始還奇怪,看到這一切才明白,原來魚頭坐的位置是監控的死角。
果然是鼠有鼠路,監視這麼嚴格的地方,依舊有無法掃清的漏洞。
魚頭叼著煙,橫著眼問道:“說吧,你們幾個什麼路數。”
第一個小聲說:“老大,我叫山貓,是跑大輪兒走貨的”。
魚頭“呦”了一聲,“兄弟,有種!多少?還出的去麼”?
“多少不清楚,怕是要我全抗,上家扯呼了”,山貓鬱悶的說。
其實這人說的是他是開車販毒被抓,上線跑了,但是唐鈞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只知道這應該是問犯了什麼罪。
其餘幾個也被紛紛詢問,有的是調倉過來的,有的是盜竊,倒是沒什麼重犯。
輪到唐鈞,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他哪裡有經驗,只是為了弄清楚針對自己的狀況,隨口說了被誣陷的罪名…………入室殺人搶劫。
魚頭明顯吸了口長氣!
李管教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說了不許有活動,那其實是讓他按照規矩來,反著說是規矩。又告訴他唐鈞是臨時倉特意調過來刑事倉,臨時倉都是沒有定罪或者行政拘留者待的地方,**新兵的手段比較輕微,所以特意送到這邊來,更明顯要他狠狠整治一下。
但是這貨竟然是個殺人嫌疑犯。
“既然都懂,那就按照規矩來,你們幾個開半小時飛機,那個誰你過來,把你的事給大夥說說。”魚頭明顯來了興趣,招呼唐鈞過去。他現在需要知道這傢伙到底出了什麼狀況,連管教都交代要“特別照顧”。
新進來的幾個人轉身彎腰用頭頂在牆壁和地面接觸的三角位置,手反過來撐到牆上,撅著屁股翹起腳站在那裡。這就是所謂的開飛機了,整這姿勢整個人全身的肌肉全部被繃緊,很難堅持多長時間。
一個已經蹲在魚頭旁邊跟著抽菸的犯人,隨手把自己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