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片可以感懷千古的君臣之情下又隱藏了多少如履薄冰的謀略和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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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霄和歸旋一路無言,到了營地,將馬交給銘劍,兩人徑直回了寢帳。
“ 湛霄……”歸旋有些忐忑地叫住他。 。
他回過身,靜靜看了她一會,道:“阿旋,今日讓你受委屈了。”
歸旋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他竟然對她說這個?他為她犯下這欺君之罪、他為她觸怒皇子、為她君臣生隙,他第一句話卻是:你受委屈了……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任性非要去什麼逐鹿臺,你也不會平白多出這麼多禍事……”
湛霄嘆了口氣,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眼睛裡卻已是漫天溫柔的星河,“不干你的事,我功高震主、權傾朝野,有沒有你皇上都心存猜忌,晉王心胸狹隘、剛愎寡恩,你去不去逐鹿臺,這件事他都會藉機發難。”
“可是……”
他忽然一笑,“阿旋,這可不像你,做了便做了,哪有那麼多可是和後悔?”
“……”
“說說白天的事吧。你們和晉王怎麼起衝突的?以他的性子居然沒當場鬧得下不來臺倒有些奇怪。”
歸旋垂頭不語。
湛霄微微冷哼一聲,“明日我可要好好問一問銘劍,是誰給了他這麼大膽子?這麼大的事居然一直瞞情不報!”
“你不要怪他,是我不讓他說的,是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向晉王……下跪的。”
他聞言臉色頓時一僵。
這頃刻的表情讓歸旋不禁心頭猛跳,“不要緊的,都怪我太傻,以為他挽回些面子就會算了,畢竟你是朝廷重臣,得罪了你對他也非常不利……沒想到他竟會如此不依不饒魯莽行事。”
湛霄沉默良久,伸手撫著她的鬢髮微微一笑,“無礙,我定會替你雪今日之恥。”
她搖搖頭,“不用,我不想和他計較。沒什麼人比一個失敗的皇位競爭者活得更痛苦羞恥。我們根本無需和他計較。”
湛霄眼中閃出一絲異色,“你這麼覺得?他一定會失敗?”
歸旋點點頭,以前她不清楚四皇子為何會落敗,不過現在她看得很清楚,“是的,晉王這個人鼠目寸光、剛愎自用、既無心胸又無謀略。他身邊的人看似很有利,皇后、太傅、尚書,可實際上沒有一個能真正撼動朝野的人物。這個人成不了大事!”
湛霄不禁揚了揚眉,饒有興致地繼續追問:“那你覺得眾皇子之中何人能成大事?”
歸旋腦海裡不由浮起那個謙謙如玉、風神秀雅的身影,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湛霄哥哥,你看呢?”
他頓了頓,說:“懷王偃修。”
作者有話要說:
☆、圖國
偃修走到一處營帳之前揚聲喊道:“司徒先生。”
不一會兒,帳內燃起了燈光,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從內傳出:“六王爺請進。”
偃修掀簾進去,只見那名中年文士已經已披衣下床,懷王偃修一拱手,“司徒先生,深夜討擾了。”
司徒鏡搖頭道:“王爺請坐,深夜前來可是今日酒宴之上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
懷王道:“今夜確實發生了一件非常蹊蹺的事情……”
司徒鏡聽懷王講完沉吟良久,“楚雪丹?楚?故人之子?能讓靖南侯如此看重的應當是和當年楚帥有關的人。聽聞楚雲天當初收養了不少戰亡將士遺孤,或許這楚雪丹便是其中之一。”
懷王疑惑地問:“若當真如此靖南侯何不直言他是楚帥義子?這樣為他請官也名正言順,不至惹人非議。”
司徒鏡道:“不管那楚雪丹是何許人,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在靖南侯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