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在下重來一番,在下定不辱使命,從此之後安心為閻王辦事。”
“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閻王淡笑不語,他動作不緊不慢,吸了一口菸斗,突然扭過頭看著子明。
閻王長相極美,比那彼岸花更是豔上三分,子明只覺得心臟露跳了半拍。
未等他反應過來,一股白煙鋪面而來,夾雜著一絲花香,子明腦海裡只留下一個念頭,原來那菸斗裡裝的不是大煙,而是花捲。
砰!他倒了下來。
再醒來,天外烏黑,他從床上坐起,突然發現四周景色不對,這間屋子是他三年前在李家任教的時候住的。
他果真回到了從前,重新來過。
那年他還是李家的教書先生,給李家最小的兒子當老師,可惜那李林嬌縱許久,渾身一股子跋扈之氣,最看不起的便是他這個寒門出身的子弟,每每刁難,都被他巧妙化解,久而久之那紈絝子弟也對他另眼相看。
甚至有幾分依賴,李父在朝中為官,李母在野為商,皆是日夜不回,那小少爺一個人孤單害怕,半夜裡便會鑽進他的被窩,與他同眠。
只是那睡相不敢苟同,踢被子蹬臉,不一會兒便沒了人形,四腳大開,睡的十分香甜。
子明摸摸床邊,按理說這時候那小少爺定然已然擠進了他的被窩,如今卻是沒看到他的人影。
他心下疑惑,便赤腳下床,鞋襪也未穿,正打算走出去,卻突然發現腳下觸覺不對,不多說便把他嚇了一跳。
待回過神來,心裡又是一暖,那觸覺軟軟,分明是那未斷奶的小少爺。
他藉著月光,摸索著把那小少爺抱上床,又去桌邊打了火摺子點燭,燭光昏暗,卻也足夠他看清小少爺的臉。
也不知怎地,那小少爺從小體寒,每到夜間必要做夢,夢裡各種怨靈纏體,嚇的他魂飛魄散。
但是自從與子明同睡之後好上許多,再也沒有做些奇奇怪怪的夢。
小少爺翻個身抱緊被子,這個過程中還蹬了他一腳,真真是哭笑不得。
子明搖搖頭,跟著上床,順便把被子搶過來。
第二天一早,他便早早起床,洗漱完畢,留那小少爺獨自躺在床上睡懶覺。
再過不久便是科舉,他來京城便是想參加舉科之試,順便結交一些同行的遊子,大家一起交流交流,於學問之上也是極有好處的。
家中貧寒,母親又擔心他來晚,便早早給他準備好行李,催著他趕緊走。誰料來早了三個月,早早的便沒了銅板,身無分文,這才會給李林當教書先生。
索性李府的待遇不錯,管吃管住,除了開始吃了點虧,後面倒是一帆風順。
子明帶著一本未讀完的書籍匆匆出了門,他要去參加這屆同行遊子舉辦的詩詞大會,以文會友。
詩詞大會在醉仙樓舉行,被一個年輕公子包了場,這位年輕公子甚是有名,不僅是才華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不嫌棄寒門。
所以子明才不想遲到,他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也沒有文人的架子,又飽讀詩書,在人群中還是頗有人緣的。
他到的時候人並不多,只有寥寥幾個,醉仙樓正中已經擺了一副對子,幾個人聚在那裡沉吟。
“難啊,難啊,當真絕對。”
“可不是嗎,這句正著念倒著念讀音都是一樣的,難對啊!”
子明把視線投上正中的對聯上,只見上聯寫了,‘畫上荷花和尚畫。’
“傳聞此聯是李正元公子從川東的一座山寺中請來,寺廟長老說此對是唐伯虎偶然留下的,唐伯虎臨走前言,‘我走之後,若有人能對出此對的下聯,此人必是當今奇才!’可惜至今無人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