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團小小的影子,白清都忙把手電打過去,明亮的暖光照見那個無路可走的孩子,她縮起身子,倒在一塊兒紙殼上,一動不動。
他急急忙忙彎腰闖進去,把半睡半昏中的女孩兒扶起來:“明明!”叫了兩聲,她才微微睜開眼睛:“哥哥……”她是冒雨出來的,身上還是溼淋淋地,露在外面的手跟腿都冰涼。被喚醒後她像是做夢似的看著白清都,懵懂呆怔,臉上沒有表情。
白清都聽到她的回應,才鬆了口氣:“我帶你回去。”他把手電放到她的懷中,將她抱起來。
當抱起她的瞬間,白清都覺得就像是抱起了一隻小貓,軟綿綿而無力,輕盈的似乎沒有重量,他嚇了一跳。
可是她卻掙扎起來:“我不回去!不回去!”像是野貓揮爪一樣掄起小拳頭,試圖讓他知難而退。
白清都又勸又哄,終於將她抱回樓裡,有一些居民已經散了,還有幾位焦急不安地等候著,見他抱了明明回來,才都安心地離開。
可是自始至終尋找跟等候的人裡,都沒有對門。
此後事情有些奇異,明明不願意再回去,而對門顯然也不想她回來,但其實按照法律來說,他們不能在這時候不要明明,否則就是遺棄罪。
白清都只要強行把明明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想這麼做,一來明明不願,二來,送回去又怎麼樣,不還是被虐待?或許還是變本加厲的虐待。
對門女主人異想天開,讓白清都收養明明,樓裡的鄰居們好像也對此喜聞樂見,這讓白清都啼笑皆非。
他現在還是個在校生,一個危險的單身男子,先不必說他願意不願意收養明明,只根據法律規定,如果要當收養人的話,第一,必須要年滿三十歲;第二,就算他年滿三十,只要仍是單身,他跟明明的年齡必須相差四十歲才可以。
白清都想的腦袋都炸開了。
“那你不能收養她,可以讓你的父母收養啊。”張姨看他為難,靈機一動。
白清都斜睨過去,張姨對上他的目光,訕訕地笑:“我年紀也大了,養不了孩子的……而且兒女都各自結婚了,如果沒結婚沒有自己的孩子倒是可以考慮……”
白清都聽到這裡,忽然之間眼前掠過一道希望之光。
他想到了一個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每所大學似乎都會流行選一個“校花”出來,美其名曰本所學校最美麗的女生。
校花的保質期通常很短,因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嘛,除非你真的豔與天齊,不然,自會有更美更年輕的後輩取而代之。
但是,在H大。八年以來,唯一的、實至名歸的笑話,只有一人。
而且這個人不是本校的學生,此人名喚楊閒,正是本校的美學教授,最重要的是,今年楊教授剛滿三十歲。
楊閒,性別女,早年留學美國,精通美法德意四國語言,鋼琴跟古箏都達到專業級別。二十歲的時候已經修完了哈佛本科課程,二十三歲的時候獲得博士學位,歸國後在H大任教,同時開啟了長達八年的“校花”生涯。
對於楊教授的美貌,有人這樣形容,二十歲時候的教授,美得仙氣飄飄,像是古墓派小龍女,不食人間煙火。而三十歲時候的楊教授,少了些許當年的清麗稚嫩,但美貌卻不減當年,而氣質出眾,宛如一顆璀璨耀眼的明珠。
有一年H大招生辦別出心裁地用楊閒的照片做宣傳,結果那一年報考H大的學生人滿為患。傳說在去年的新生入學期,楊教授從宿舍門口走到教務處這短短的一千米的路程上,前前後後被十幾個學生搭訕,其中流著口水的雄性有十四頭,剩下一位則是女生。
在H大的論壇上,大家都以“H大維納斯”的稱呼,來代稱楊教授,校花的叫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