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嚇唬她道。
“奶奶，你可千萬別去，”沁瑤信以為真，有些著急，連忙抬起頭來道：“你要是問去，我以後可怎麼做人哪？”
“你這丫頭，現在倒是知道害臊了？還不快從實招來！”
沁瑤知道我的話是開玩笑，所以倒也不害怕，只是臉色更紅，低著頭，停了半晌，才道：“我告訴奶奶，奶奶可不許對一個人說去。不然我可就沒臉再待下去了。”
“你只管從實告訴我，我能告訴別人麼？”
沁瑤看看左右無人，便紅著臉，小聲微笑著道：“是我在二門上聽賴忠說的，這事就是他親手辦的，是他把修碧送過去的。別人都是以後才有些風聞著的，他怕我不知道，所以緊著告訴了我。”
“我就知道是這樣，你還不說呢。其實這事雖然不能張揚，也沒什麼的，我不是從前說過麼？一直想給你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以前你就看著那個賴忠好，我倒也見過，也是個妥當的孩子，又精明。你要是真和他兩相有意，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這事先放在你肚子裡，以後有機會，我自然要為你做主。你只管放心吧。”
沁瑤沒想到我能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奶奶，你真的不怪我麼？”
“我有什麼可怪你的？”我微笑著說。
“奶奶，以前咱們史府裡，有幾個小丫頭和二門上的小廝打牙兒。都被太太查出來了。後來太太發怒了，都把她們攆出去了，所以我才這麼害怕，沒想到奶奶這麼大度。”
我不由得暗自好笑，我可不是古代的人，怎麼能這麼守舊？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於是向沁瑤道：“這事呢。你心只管放在肚子裡，你跟了我一場，我自然要為你打算。”
“多謝奶奶。”沁瑤喜不自禁。連忙行了個禮道。
我卻不由得嘆了口氣：“唉，有時候我想起素絹來，就覺得心裡難受。你們四個從小跟了我一場，後來又跟著嫁過來，這麼多年也吃了不少苦，素絹不用說了，已經去了。在想替她做些什麼也沒用了，靈芳現在也算是有了歸宿，我也就放心了，只有你和雲晴，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既然你自己伶俐，給自己找了個喜歡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倒是一直留意，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只是也沒有遇見什麼合適的人，不是這裡不好，就是那裡不好，你要是真和那個賴忠成了，兩口兒好好兒地過日子，比什麼都強呢。以後你們在府裡好好做事，不是也是我的膀臂不是？要是嫁到外面去了，可是幫不上我了。”
“奶奶深謀遠慮，說的很是，以後我絕不離開這裡，一直伺候著奶奶，可好？”沁瑤笑著道。
“那自然好了。”我和沁瑤邊走邊說。心裡像是多了幾分安穩似的。
雖說只是娶個姨娘進門，可是因為汪夫人特意吩咐了，要多加些份例，況且日子只有三天，我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符氏倒是有心攙和，只是她到底初來，幫不上忙去，縱然生氣，也是無可奈何，我也懶得去理她，好歹把新姨娘進門的事操辦完了，新姨娘進門倒是小心翼翼，終日在我身邊小心伺候，我倒也挑不出她什麼來，日久見人心，以後才能看出真正的面目。
轉眼又是一年的春節，賈府忙著過年的種種準備，今年因為榮國公的去世，所以也沒有太過熱鬧，只是照著往常的樣子準備罷了。臘月二十六早上，我正在議事廳上吩咐各種事宜，忽見小珍過來道：“大奶奶忙著呢？太太說，要是忙完了，就請奶奶過去一趟呢。”
“好，我這就過去。”我一邊合上賬本，一邊想，一定是為了過年的事情找我吧？
來到上房，汪夫人正坐在那裡看著人裁剪衣料，見我去了，便道：“坐下吧。這麼早就去議事廳上忙著了？”
“事情多，媳婦不敢不用心，想著早點去，時間充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