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了,還記得我愛喝酒,倒也算你有點良心。”
徐之才見半容走了,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低低嘆了一聲,見徐熙追問,無奈道:“我聽說師妹和楚沉夏定親了,可是祖父知道那楚沉夏是什麼人嗎?”
“他現在是東宮的謀士,但是我聽半容說,他以前是個將軍?只因誤殺了幾個奸臣,便被革去了職務。”徐熙說到這裡,兩眼不由得放光,顯然是對他十分滿意。
徐之才卻搖了搖頭道:“楚沉夏的外祖父是誰,祖父知曉嗎?”
“他的祖父是誰,我怎麼會知道?你想說什麼,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徐熙略微有些不耐煩,腦袋往外探去,似乎在等什麼。
“黎浮,他的祖父是黎浮。”
徐熙探出去的腦袋忽然僵住了,一動也動不得,因吃驚而張大的嘴遲遲閉不上,頓了許久才道:“你說哪個黎浮?”
“還有哪個黎浮?前江城盟主黎浮,滅了沈家的那個黎浮!”徐之才字字如重石壓在徐熙的心口上,惹得他透不過氣來。
徐熙翛然起身,背過身道:“你沒搞錯吧?確定嗎?這個事情可馬虎不得!”
“祖父不相信,大可以去打聽打聽,這個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去。我也不可能拿半容的親事來開玩笑,楚沉夏是黎家的人,這不會錯。縱然當年出事的時候,他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可是這血海深仇是實打實存在的,父債子償,這個道理誰人不懂?知道他們二人交好,孫兒實在是震驚,祖父可一定要阻止他們二人啊!”徐之才也跟著起身,走至徐熙身後,極為認真道。
徐之才正想在說些什麼,忽然見半容拿著酒進來,十分吃驚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沉夏說他那裡有不少王小香店中的酒,我便去他那裡取了一些。”半容笑著走至他們二人面前,絲毫沒注意到他們的不對勁。
徐熙接過半容遞過來的酒,悶聲喝了一口,看向徐之才道:“這件事,我有分寸的。”
徐之才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行禮道:“那孫兒府中還有事,先告辭了。”
半容望著徐之才遠去的背影詫異道:“師父,你和師兄在說什麼啊?”
“半容……”徐熙頗為疼惜地看向她,語氣中多有懇求道,“師父年數大了,可能活不了幾年了,你陪師父回淙山好嗎?”
半容對上他渾濁的雙目,倒酒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不安道:“師父怎麼了?我來替師父把脈吧。”
“不,”徐熙推開半容的手,搖了搖頭道,“縱然我無病無疾,也逃不過人人都要經歷的老死,你是知道的,也許明日就死了,也許後日,也許……下一刻……”
“可是師父……不是還要看半容成親嗎?”半容有些為難,想了一想,提議道,“那我去和沉夏說,我和他提早成親,師父這樣好不好?”
徐熙忽然掙開她的手,站了起來,激動地渾身亂顫道:“我就是不願意你和他成親,也不許你和他有來往,以後也別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你們兩人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
“師父!”半容不明白徐熙為什麼忽然那麼牴觸楚沉夏,近乎哀求地喚道。
徐熙眼眶中已有淚水打轉,咬了咬牙,狠心吼道:“別再說了!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師父和楚沉夏之前只能選一個!你若是狠心選了楚沉夏,那師父只好死在你面前了!”
半容徹底懵了,瞧著徐熙腳步不穩地出了院子,還怔怔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聽說半容和徐熙要走的訊息,劉衍和楚沉夏同時吃了一驚,忙趕去正門口阻攔,就連永明也忍不住出來相攔。
大家對半容忽然要走,都感到十分詫異,大婚在即,她卻要走,實在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