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人來說,實際操作好比是車禍現場。
傅姝不指望發現奇蹟,也覺得不必給對方造成不可磨滅的人生陰影。
所以,她還是選擇一個讓雙方都好過的節目吧。
傅姝暗暗下決心,纖長濃密的睫毛微顫,那一雙水杏黑白分明,可昭日月,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紅,明眸皓齒,風華絕代。
若非右側一道明顯的疤痕,必然是讓全天下男子為之爭奪的物件。
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再好看,可若是一個有趣的人兒,那必然更惹人喜愛。
無為黑眸幽深晦澀,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如同看到獵物般興奮異樣。
“昨日不小心傷了手,今日還有些痠疼,怕是彈不了。不若唱歌如何?”
“歌舞自來一體,以傅小姐的才華,必是難得一見。”無為漫不經心道。
琴棋書畫乃貴族女子修身養性之事,歌舞不過錦上添花,但貴族女子卻從不輕易露面,只因這歌舞乃是出身低賤的歌姬舞姬所為。
無為此番話無疑是想讓傅姝能妥協到何種地步。
可惜百密一疏,作為現代人的傅姝根本沒有這一概念。娛樂嘛,何必較真?
不過她也不想讓對方薄看了。
“既是如此,單是歌舞,若無音樂相伴,那豈不寡淡無味?無公子性情高雅,想必不會介意為小女伴奏吧?”想看輕她,沒門!
對方把自己當猴耍,她也要拉對方當墊背。
傅姝含笑地看著無為,神色從容淡定。
無為嘴角上揚,聲音雀躍,“如何不可?”有意思。
“這曲子小女也是偶然聽到,覺得好聽便記下了。就麻煩無公子先聽小女哼一遍,再彈奏可好?”
“可。”
傅姝見對方同意,心想著若對方聽了幾遍還未彈出,那就丟人了。
“那無公子請。”
傅姝便把一首《明月幾時有》輕哼了出來。
女子的聲音柔和悅耳,帶著一絲隨性散漫,令人耳目一新。
無為驚詫地看了低眸吟唱的傅姝,螓首蛾眉,氣質清雅,卻帶著一絲不屬於閨中女子的灑脫從容,眸色暗了暗。
傅姝哼完,正打算哼第二遍,卻被無為的琴聲給震住了。
這琴聲與曲調絲毫不差,甚至更添一份縹緲之氣。
所以是有天才的對吧?
傅姝覺得自己又要受打擊了。
傅離一個天才還不夠,眼前這位心理陰暗的男配也是如此。
“無公子還真是厲害。”傅姝一臉佩服,果然男配也不是長的好看就能當上的。
除了靠臉也要靠實力。
都不容易。
無為笑著道:“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傅姝嘴角一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誇只不過誇他一句,就凡爾賽了,看他心裡得意的。
“無公子謙虛了。”
無為把對方的表情看在眼裡,眸底閃過一絲笑意,很快斂去。
“那就看傅小姐的了。”無為整理了一下衣冠,手指放在了琴絃上,示意傅姝可以開始了。
傅姝無奈,只能獻醜。前世她倒是學過舞蹈,不過是應付文藝匯演罷了,又非專業,這身軀也沒練舞的底子,也不知柔韌度如何?萬一閃了腰,那可就尷尬了。
雖不在乎容貌,但也知美醜,所以傅姝乾脆把面紗重新戴上。
琴聲起。
傅姝正起聲,忽然腳下一滑,“哎呦”一聲,吃痛地摔倒在地。
琴聲戛然而止。
傅姝尷尬一笑,“抱歉,昨晚下了雨,腳下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