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溫淑宜慌忙搖頭。
寧昱也沒在意,他想了想,從袖中取出一把鑰匙,放在溫淑宜面前。
“這是?”
“我家的鑰匙,上回你去過的,我不在京城這幾日,你若有急事,可以去那裡。”他低低地說著,言語之間有些激動。
容宛那邊他已經埋了線,一旦溫淑宜離開翟府,長公主府上眼下正在做喪事,她在京城並沒有別處可去,只能乖乖地住到他那裡,待他領軍歸來,再尋個藉口,便可以帶著她遠走高飛。
溫淑宜並不知道他心裡的這些想頭,也沒多想,便收了鑰匙。
寧昱滿意一笑,略略交代了幾句,便說還有軍務要理,急匆匆地離去。
待他走後,溫淑宜便坐不住了。
臨州來的流寇,與長平王有關,她幾乎可以肯定,寧昱說的就是趙念黎他們!一想到即將到來的戰事,她的心咯噔咯噔直跳,指尖握住一直藏在衣袖中的雲晚荷給她的傳信煙火,十分猶豫。
她不想看著他們死去或是被活捉,但讓她在王府後院放訊號,人多眼雜,萬一驚動了人,就更不好了,然而眼下,她卻又無處可去。
正當她焦急時,不經意抬頭,卻看見容宛正帶著人朝她的屋走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人命關天,眼下她可沒心思應付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
正打算吩咐侍女關上門時,容宛卻當先一步看出了她的想法,吩咐了兩句身邊的侍女,那侍女疾步走上前來,趕在她關門之前福了一福,“姨娘,我們容姑娘有些要緊事,想跟您商量。”
“未來的世妃能有什麼事要跟我這個小小侍妾商量?容姑娘只管自己做主就是。”溫淑宜頭也不抬,冷冷地道。
“溫姐姐這麼說,可折煞我了。”容宛此時已經走到了跟前,朝她甜甜一笑,“畢竟是你表哥身邊的第一個女人,我與表哥已經十餘年不見,許多事還是要請教姐姐。”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個態,溫淑宜反倒不能說什麼了,只得側了側身,讓她進門。
“多謝溫姐姐。”容宛說著,丟了一個眼神,示意侍女們都留在門外。
溫淑宜心知這是她有話要說,也將玉煙和如英並其他下人都打發了下去,“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人一走光,容宛臉上那副賢良淑德的面具便一下消失不見了,她厭惡地掃視著屋裡的一切,兀自在桌邊坐下來,抬眼看著溫淑宜,“果然有幾分聰明,既然這樣,我也不和你鬧圈,就一件事,請你離開王府。”
她這麼直接,倒出乎溫淑宜的意料。
容宛煩躁地動了動,“條件隨便開,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從表哥身邊走開。”
溫淑宜皺起了眉,“是誰讓你來的?”
“並不是誰,是我不能容忍你還在這,姨母說得沒錯,既然表哥捨不得,那就由我來替他處理,你與外人有染,再呆在府中,有辱王府清譽,我現在讓你走,是放你一條生,若你執意留下,姨母不會絕放過你。”
“照這麼說,你這倒還是在救我,可你好像忘了,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那是你自作自受。”容宛抬起小巧的下巴,冷冰冰地看著她。
若是之前,溫淑宜一定要跟她爭一爭,然而眼下,她卻正要機會出去。
“我可以走。”她爽快地一口答應下來。
容宛愣了一下,“你答應了?”
溫淑宜點點頭,腦中翟清崇的身影掠過了一瞬間,然而很快就被救人的焦急給驅趕了出去,大不了過幾天再回來,反正翟清崇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