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眼裡,引發賀王世子真正倒黴的開端,其實正是他在兵部鞭笞羞辱許扶。倘若真是賀王府的報復,那許扶這事兒興許還不算完。許櫻哥又是擔憂,又是害怕,還有無數的疑問,只恨不得趕緊插了翅膀飛到許扶身邊一探究竟才好。
“好生晦氣!”這邊宣側妃已是氣得發抖,怒道:“他們老大沒了,關我們什麼事?昨日不來赴宴已是失禮,今日明知咱們家還在喜事中便這般打上門來哭鬧,簡直是欺人太甚!難道就他們賀王府的人金貴,咱們康王府的人就不是龍子鳳孫?”
康王妃垂著眼慢悠悠地勸道:“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側妃不必著急生氣,且看王爺怎麼說。”
康王卻是乾脆利落地道:“咱們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我雖可憐大侄兒沒了,憐憫二嫂老年喪子,大侄兒媳婦中年喪夫,孩子們幼年喪父,卻不好替二哥去做有些事。”言罷看向世子妃和許櫻哥:“你二人先去外頭接待一下你們二伯母和嫂子、侄兒。”
世子妃是早在預料之中的,這賀王府的男人一個不見,唯賀王妃帶著一群婦孺披麻戴孝打上門來明顯就是來撒潑鬧事的,康王和家裡的男人們當然不便出面,康王妃也是能避則避的好,那就只有她出面最妥當了。她一個侄兒媳婦,受氣不過便是哭鬧起來旁人也不能說道什麼,更不要說添上一個才進門沒幾月的新媳婦許櫻哥。於是便沉著地應了:“是。”又問:“若是問起母妃呢?”
康王妃淡淡地道:“就說我昨日累著了,舊疾復發。”
世子妃得了這句話,便去招呼許櫻哥:“三弟妹,我們走罷。”
許櫻哥也想去瞧瞧賀王府到底是個什麼情景,便默默地對著康王與康王妃施了一禮。又對著世子妃福將下去,半真半假地道:“我年幼不懂事,沒經過事的。心裡有些打鼓呢,還望大嫂多多指教護著我些。”
世子妃忙親熱地拉了她的手握在手中,滿口應承:“無礙,等下你若看見事情不對就先跑進來替我拉救兵。”
卻聽馮寶兒突然關心地道:“三嫂可是不舒服?看你沒什麼精神的樣子。眼睛也有些腫。”
眾人便全都轉頭看向許櫻哥,許櫻哥自知今日自己的狀態實在是不好,脂粉可以提亮膚色,遮蓋眼下的青痕卻不能令她眉間的焦躁鬱悶之色少去半分。之前無人關注,她也不必強裝。這會兒被眾人盯著,卻只能強顏歡笑:“多謝四弟妹關心,我是昨日夜裡沒睡好,但還好。”
馮寶兒微微一笑,一語雙關地道:“那就好。我就怕昨日三嫂替我操勞,累著了。”
康王妃將茶盞輕輕放下,道:“趕緊去罷。都仔細些。多帶些精明有力的,可別傷著了自個兒。”
世子妃握了許櫻哥的手走將出去,邊行邊關心地道:“昨日可是被宜安坊的大火驚嚇著了?”
許櫻哥想起自己早前舉止衝動,後頭又有青玉連夜出去尋雙子替她打探訊息,是斷難倖免落到有心人眼裡的,便也不瞞世子妃,嘆道:“是,嚇死了。正做噩夢呢,就見外頭半邊天空都亮了,還以為是天亮了。誰知竟然是走水了。先前也沒當回事,後來聽說是宜安坊,就有些擔心。大嫂不知道,我們許氏族人有一多半是住在那一片的。”
世子妃贊同地點頭:“不能不擔心,早就聽說你們許氏族人團結,關係親密。如何,可有訊息傳來?沒什麼大礙罷?”
許櫻哥沮喪道:“這般大禍。如何能僥倖?好幾家族人的家業是毀了,有傷有亡,只是萬幸不算太嚴重,如今家父母正尋房屋安置呢。若非是這事兒都湊在了一處,我也想同母妃告假回去看看能否有幫忙的地方。”
世子妃就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