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是做新聞出身的,敏銳跟洞悉感也是擁有的。很多事情稍加聯想,就不難聯絡起來。
盛夏喉嚨發緊,半響說不出來一句話,有些洞悉的確是在隱隱的即將要竄出她的腦海,只是那樣的事情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更不願意去接受那樣的事。
她有些無意識的選擇關閉了腦海裡的思緒,令自己什麼都別去思考,什麼都不要去探尋。
盛斯顧看著她這個樣子就對慕淮南來氣。
怎麼都覺得是慕淮南的原因,才導致她如今都開始選擇矇蔽了自己的眼睛。
胸腔裡的怒意彷如野火燃燒著,輕狂而妖冶的男人瞬間臉色就駭然到了極致,他倏然鬆開她的手臂一腳踢開了病房的門,陰鷙無比的惱怒著,“我現在就讓他一睡不醒永遠的躺在病床上,正好也讓他代替慕家的男人償還慕家所虧欠的,看看你是不是還不能清醒!”
察覺到他想要對昏迷中的慕淮南動手,盛夏心底重重一跳,狠狠地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什麼都顧慮不上的即刻衝過去抓住盛斯顧的手臂,“哥”
盛斯顧身形一頓。
“你不要動他。”盛夏渾身都緊張著,急切而慌張,懇求的眼,對望上他投射過來怒意充填的眼神,“他現在已經在昏迷了。”
盛斯顧沒好氣的冷哼,“他昏迷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你這是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總比看著你為他走火入魔的樣子要好,慕淮南到底餵了你喝了什麼毒,你要為他做到這個份上。”盛斯顧冰冰涼涼的道,“如果現在不解決他,將來他遲早還是要害你。”
盛夏抿緊了唇,竭力的維持著鎮定,“不論你怎麼說,都不會改變什麼,我不准你動他,倘若你想動他,就先動我吧。”
“盛夏。到底還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會聽。”她態度越是強硬,就越是讓他恨不得立刻就解決掉了慕淮南,“我現在就讓他永遠沉睡不醒!”
“如果你非要這麼做,我也不會無動於衷的。”
“你”
“哥你也愛過人的吧,你心裡也一定有一個人不是麼。”倔強著,她說,“慕淮南不僅是西西的爹地,他也是我丈夫,你難道忍心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動他什麼都不做嗎?”
“可慕淮南是慕家的男人,慕家跟我們有勢不兩立的仇恨。”禁不住的,盛斯顧面色陰沉,一字一頓,“你知道你為什麼生下來就被扔到唐家?知道為什麼我們一家如今會這麼破碎的原因?你知道你為什麼長這麼大都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因為什麼?”
冷哼著,他陰鷙冷沉,“因為他已經死了,是被慕家的男人害的。”
盛夏身體重重一震,毫無防備的前提下。就像有一道狂撲而來的洶湧潮水砸過她的心尖,悸動的僵硬瞬時從她心底蔓延,朝著她的四肢百骸流竄而去,黑白分明的眼珠劇烈的擴散開開,她面容頓時都僵硬住了。
儘管方才的時候就已經隱隱察覺到了點什麼,可當他親口將事實直白的揭露出來,猝不及防的感覺還是令她僵得半響無法動彈。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能讓你跟在他一起的原因是什麼了。”盛斯顧看出她不到黃河心不死,面容緊繃而冷肅,“盛夏,什麼事我都可以遷就你,唯獨這件,不行。”
盛夏僵得臉色都白了,喉嚨就像被什麼咔住了一般發不出一個音節,心跳凝滯了似的,毫無防備的事實衝擊得她大腦破碎凌散,就像是被什麼狠狠敲了一記,令她手足都開始無措起來。
甚至是,都不知道該怎麼整理好自己,彷彿堅固的牆壁被一道洪水衝破,他的每一個字眼都將她衝擊得大腦凌碎。
盛斯顧豁然挪開了她的手,轉身徑直地朝著躺在病床上的慕淮南大步而去,他是真的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