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啦。都是我的錯,景書哥哥剛才繞到醫院接我費了點時間。”
原來門口到桌邊的距離不過幾秒鐘。漫漫從她看似無意地解釋聲中回過神,目光落在對面之人神色平常的臉上,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在這之前,她都以為他跟童謠之間是清白的,現在才明白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原來這世上最苦的不是暗戀無望,而是明知無望卻還自欺欺人……
“學姐,你怎麼都不說話?是不是生氣了?”童謠一臉關心地看著她。
“沒有。”她扯了個僵硬又難看的笑容。
顧景書皺眉,看了她一眼問:“徐漫漫,你喜歡吃什麼?”
“都可以,你作主吧。”
“小謠,你呢?”
“付錢的是老大,我自然也是客隨主便啦。”
顧景書無奈地看她一眼,對侍者說了些菜名。
一旁的童謠聽完“咦”了一聲,抬起一臉喜色:“景書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你哪次來不是點這些?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都是女生,口味應該也差不多。”
童謠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漫漫在旁邊沒點頭也沒搖頭,她甚至沒明說他點的食物,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她不喜歡的。於是她一路沉默著,偶爾在他們的話題聊到自己時,應答一二句。大部分都是埋頭吃飯,即使食之無味。
桌子很大更顯得空蕩。她曾天真以為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會像圓桌上的轉盤,重複相遇,總有花火燃燒的一天。卻原來不是。
在她對面,記憶中高傲的少年低眉為身旁的女孩放下身姿,為她舀湯挑魚刺,為她放下曾經的驕傲。
回憶裡珍藏的一幕幕慢鏡頭般在眼前回放。十五歲那年的初次相遇,到十八歲的意外重逢。那麼多個日夜因為純粹的戀慕而欣喜歡愉失望難過的情緒,在這一秒如浪潮瘋狂襲來,在即將失控的剎那,她驀地站起來。
“我去趟洗手間。”她頭低垂,抖著聲音丟下這一句,奪門而逃。
童謠似乎有些被嚇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小聲地問:“是不是我話太多,惹學姐不高興了?”
顧景書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寬慰她:“沒有的事,別想太多。”
走廊上,燈光迷離,偶爾有嬉笑聲從未關緊的包廂裡傳來。漫漫步履匆急慌亂,連撞到人都無暇顧及。
腦滿肥腸的中年男人此刻喝的有些高,見對方撞到自己不道歉還妄圖往前走,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他一把扯住漫漫的手臂,叫嚷道:“撞……撞到人就想跑?你……他……他媽沒長眼啊?”
“對不起。”漫漫被撲鼻而來的酒味燻到,反射性想甩開對方。無奈力量懸殊,掙脫不得,反倒惹起對方怒火,下一秒被揪住了頭髮,反手一巴掌就甩了過來。
頭皮的痛以及臉上火辣辣的疼瞬間連到心臟,她拼命壓抑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我已經道過歉,你還想怎麼樣?”她憤怒地掙扎。來過這麼多次瀾記,第一次碰上這種突發狀況。走廊上此刻居然沒有工作人員,她救助無門,只好伸手去摸手機,隨後才想起來手機放在包裡沒帶出來。
“怎麼樣……呵呵……”中年男人打了個酒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得很猥瑣。
漫漫看著那張越離越近的,忍住噁心和嘔吐,慌亂掙扎中腳踩中對方。鞋跟雖不高,但是還算細,中年男人哀嚎起來,下意識鬆開手,漫漫找準機會撒腿就跑。
前方不遠處拐彎就是洗手間,她髮絲凌亂,顫抖著,拼了命往前跑,心念著只要躲起來就安全了。由於行速太快,來不及剎住腳步,一頭撞進了拐彎處走出來的年輕男人懷裡。
她此刻有些頭暈目眩,儘管這個懷抱讓她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