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也覺得自己下午超常發揮了。”話語脫口而出後,徐漫漫立即不好意思起來。然後看到自己還抓著對方的手,當下趕緊鬆開,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身旁的人。
“我……”顧景書剛想說什麼,前臺突然宣佈讓得獎隊伍上臺領獎。尷尬的徐漫漫趁機跟上隊友的步伐,將背影留給落在最後的顧景書。
站在明晃晃的聚光燈下,徐漫漫一時有些不適應,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直到幾秒之後才終於適應。眼睛向臺下觀眾席掃去時,第一眼就落在人群中泰然自若的餘慕身上。他此刻正靜靜望著自己,眉目透著溫和笑意,和中午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真奇怪,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每場比賽,無論他坐在哪裡,她都能第一眼找到他。也不是特意去尋找,而是出於一種本能……
臺下的餘慕捕捉到徐漫漫眼裡的困惑,笑容一點點加深。等了這麼多年,總算都值得了,她眼裡終於有了他的存在。
晚上的慶功宴,地點設在院長的別墅。
法學院許多重量級的領導都在,徐漫漫看見餘慕在裡頭一點都不覺得驚訝,但是看見童謠也在就有些不淡定了。不過想起鄭老大說過可以攜伴參加,心裡頓時有幾分明瞭,只是看著童謠心情越發不好了。
院領導一一發言完畢,徐漫漫見餘慕正站在一群重量級人物身邊周旋,似乎沒注意到自己這邊,而她又不想看見童謠那張虛偽的臉,所以便默默端著盤子躲去角落大快朵頤。不過總有些人,不刻意不理她,她卻還厚著臉皮地貼過來。
“學姐,恭喜你們。”童謠微笑著攜著顧景書停在徐漫漫面前,並朝她舉杯。
“不敢當,誰知道這聲恭喜是真心還是假意。”徐漫漫盯著她,連笑容都懶得給,“早上為什麼拿走我的比賽資料?”
“學姐你在說什麼?”童謠臉上露出一絲不解,表情無懈可擊。
徐漫漫看見顧景書微皺的眉,冷冷地撇嘴:“我早上的資料為什麼會在你手中?還那麼湊巧地遺失了最重要的那份資料?”
“什麼?學姐你早上丟了份資料?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過早上週學姐把東西交給我之後,我一直不離手,直到學姐你從洗手間出來……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童謠一個勁地道歉。短短一兩秒的時間,她的眼圈便開始微微泛紅。
徐漫漫對此十分不爽。因為看上去童謠把錯誤都歸結於她自己,在旁人眼裡卻越發顯得徐漫漫蠻不講理,甚至還有針對童謠的嫌疑。就在她準備發飆時,有人搶先一步開口,她還在疑惑,隨後才發現原來對方是衝著她來的。
“夠了,徐漫漫!你無憑無據,有什麼權利胡亂指責別人?如果事情真的是小謠做的,她怎麼還會傻傻地等著你出來?你怎麼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忘在哪個角落了?下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請先檢討一下自己。”顧景書目光冰冷地瞥了她一眼,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用紙巾替身旁的女孩拭去眼淚。
真是絲毫不留情面啊……徐漫漫聽著指控輕輕笑了起來。這個就是她喜歡了這麼久的男孩呀。愛情真的是個殘酷的存在,如果從來不曾喜歡過,那麼再多難聽的話語都不覺得有什麼。可一旦有丁點動心,不經意的一個舉動都能傷透人心。就算已經在慢慢放棄,胸口的某個位置仍然刺痛不已。
“為什麼資料不可以是她拿走的?大家都認為最不可能的手段才叫高明!顧景書,你真的認為你身旁的人如你以為的那樣善良嗎?”徐漫漫一開口卻被自己尖銳的語氣嚇到了,她何時也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別人也許有這種可能,但是小謠不會!”他答得堅定,徐漫漫卻心酸不已。這就是差距,他永遠不可能喜歡上她,就像她永遠比不上童謠在他心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