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
有人聽到她姓徐,便問:“何韶,你們是不是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
每當這時候,他就會拍拍那人肩膀說:“你真聰明。”她則常常在一旁笑到內傷。
她常以有他這樣聰明優秀的兄長而驕傲自豪。她是他少年時代的跟屁蟲,他去哪裡都會帶著她,有好東西從來都是留給她。但凡有人欺負她,第一個替她出頭的永遠是他。他那麼好,所以她才無法承受他的離開。
只是,他的音容樣貌永遠停留在十九歲那年的夏天。
離開的墓園的時候,天空一下子變了臉色。上一秒還晴朗的天空,此刻變得陰晦,頗有大雨傾盆的陣勢。
她從山上下來後,在路邊攔車。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她身邊停下,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
她驚詫地問:“餘學長?你怎麼會在這?”
“來看望一個朋友。”他神情裡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寥落,“現在這個時間點攔不到車,快下雨了先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哦。”她沒推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行駛沒多久,大雨便如期而至。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交談,只有噼裡啪啦的雨聲在小小的車廂裡蔓延。
將近一個小時後,車子緩緩在小區裡停下——
“餘學長謝謝你,等我一下。”她從車子裡下來,眼眶還有些微泛紅。
他剛頷首,便見她轉身跑進房子裡。再跑出來時,手裡多了把雨傘。
“路上小心。”她將手中的雨傘遞給她。
“好。”他揚唇輕笑,“再見。”
何晏青是在國慶假期的最後一天才回學校的。
漫漫本來覺得去送機的人很多,她去不去應該都沒什麼問題。但是何某人在前天特意打電話交代她一定要去,不去就是沒把他當朋友。於是,漫漫迫於壓力只好來了。
機場除她來送機外,還有顧景書以及李成幾個。漫漫無趣地站一旁看著這群人話別,再一次覺得自己完全沒有來得必要。
幸好在即將登機的時候,良心發現的何晏青同學終於想起她的存在。他拍拍顧景書的肩膀吩咐:“景書,在場幾個除咱們大狀元外都有開車來,你是這群人裡最靠譜的,外加你們倆現在又是校友,護送佳人的任務交給你最適合不過了!”
漫漫囧。敢情這傢伙叫她來機場的目的,就是為了替她製造跟顧景書相處的機會?真是太難為他了。可惜……
“我要去醫院接人,可能不大方便。”顧景書低頭看一眼時間,有些抱歉的說。
短暫的尷尬過後,漫漫聳肩:“沒事,我等下自己搭車回去。”
何晏青趕緊瞪她一眼:“那怎麼行?國內現在交通狀況這麼糟糕,要是沒把你安全送到家,蔡渺渺那女人非得把我皮剝了不可。”他說著,轉回頭去看顧景書,“景安醫院不是和漫漫家一個方向?我覺得挺方便的啊。”
顧景書還沒說話,漫漫已經開口拒絕,“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家。倒是何晏青同學,你如果再不登機,飛機都要起飛了。”。
“哎,那我走了。”何晏青恨鐵不成鋼的嘆一口氣,然後瀟灑轉身,背對著大夥揮幾下手,消失在視線裡。。
漫漫拒絕李成幾人的邀請後,獨自站在門口等計程車。
國慶假期的緣故,機場門口攔車的人一大堆。漫漫搶不過別人,只好老老實實站一旁等。站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來方才何某人的說話的表情語氣,居然跟菠菜驚人的相似!要是說何晏青和菠菜之間沒有那麼一點小曖昧,她是不會信的……
就在她神遊的短短一會兒,顧景書的車自她眼前開出幾米遠後又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