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風獵獵招展,上繡威風凜凜地一個“漢”字大旗下。朱雋、皇甫嵩一身戎裝肅立,左、右中郎將身後,森森鐵甲匯聚成一片鋼鐵的汪洋,閃爍出懾人的冷意,一杆杆長矛直刺長空,還有漢軍將士頂盔上那一片櫻紅的流蘇,在殘陽的照耀下悽豔如血!
精銳!真正的漢軍精銳!
這不是袁術的南陽兵。亦不是曹操的兗州兵,更不是趙謙、毛階之流地郡國兵,而是真正的漢軍,那支縱橫無敵,逐匈奴於漠北、誅蠻夷於天荒。曾經堂而皇之地向整個世界宣稱“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錚錚漢軍!
歲月蒼桑、時光流轉。人事更疊,軍魂猶存。
大漢帝國一日不亡,無敵漢軍一日猶存!
遠處,曹操目露豔羨之色,喟嘆道:“此~~真精銳之師也。馬躍之八百流寇雖兇殘如狼,氣勢卻猶未及也。”
長社城頭,廖化目光凜然,身邊的大小頭目大多臉色如土。尚未戰、心先怯,唯有周倉神色冷漠,屹立如松。大漢精銳又如何?八百流寇滅的精銳還少嗎!無知漢軍又如何?八百流寇會告訴他們,什麼~~才是真正地無敵!
“嗬~~”
“嗬~~”
“嗬~~”
漢軍軍陣中忽然響起有節奏的號子聲,廖化目光一凝,瞳孔霎時縮緊,失聲道:“那是什麼東西!?”
一眾大小頭目亦紛紛翹首北望。只見一望無垠地曠野已被無盡的漢軍鐵甲所覆蓋,浩瀚的漢軍後陣。忽然鬼魅般豎起一座座“木塔”,在那嘹亮整齊的號子聲中,木塔越豎越高、最終直刺長空。
“它們在動,它們在移動!”
一名小頭目突然驚恐地嚎叫起來。
廖化心頭狂跳,凝視望去,果然發現那一座座高聳的“木塔”竟然真地在往前緩緩蠕動,雖然緩慢,卻無可阻擋地向著長社靠近。濃重的陰霾頃刻間在廖化眸子裡凝結,他雖然不知道這些“木塔”是什麼東西?卻知道這肯定是漢軍用來攻城的利器。
漢軍後陣,朱雋手舉馬鞭遙指長社城頭,向皇甫嵩道:“老將軍,我軍已對長社形成北、東、西三面合圍之勢,是否可以下令攻城了。”
皇甫嵩問道:“公偉(朱雋表字),此戰不容有失,南門伏兵可曾安排妥當?”
朱雋道:“哀兵可用!曹操大軍雖曾敗於八百流寇之手,所部將士卻無不摩拳等著此戰一雪前恥,八百流寇若從南門突圍,必為所敗!”
“嗯。”皇甫嵩點了點頭,把手一揮,沉聲道:“傳令,攻城!”
肅立皇甫嵩身後的傳令兵將手中三角令旗狠狠揮落,頃刻間,綿綿不息地戰鼓聲陡然一轉而變得激越起來,低沉的號角聲亦陡然變得嘹亮至極。嚴陣以待的漢軍將士立刻開始移動起來。
終於要開始了嗎?
長社城頭,廖化深深地吸了口冷氣,悠然翹首遙望西天。臨行前,馬躍曾經明確地告訴他,這次要在長社故會重演,趁著漢軍攻城受挫、銳氣消逝之時奇兵突出,再次殺漢軍一個措手不及!
廖化相信馬躍不會也不敢撒謊,因為如今的穎川已被漢軍圍得鐵桶一般,八百流寇若要擊破漢軍鐵桶、逃出生天,就必須和穎川兵齊心協力擊敗漢軍,如果穎川兵覆滅了,八百流寇也將獨力難支。
“所有弟兄皆上城樓,準備迎戰!”
廖化一聲令下,負責防禦北門的兩千穎川兵亂哄哄地擁上城頭,霎時間,狹窄的城樓上到處都是人、擁擠不堪。
紛亂中,周倉悄然下了城樓,城門內,三百流寇肅立一片、鴉雀無聲,只有戰馬沉重的響鼻聲與流寇將士粗重地喘息聲清晰可聞,空氣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凝重和壓抑。
一名小頭目湊了上來,向周倉說道:“頭領,這烏桓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