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呢。
“聚會嗎?我很久沒回來了,不知道大家現在還有這習慣,吃飯前聚一聚,交流菜譜嗎?”譚馨疑惑的看著我。
我和譚馨將行李交給李禹博看管,然後緩緩走向人群。
大家都仰著頭看著樓上,也有人在小聲交談,但交談的同時也時不時的往上看兩眼。看什麼呢?我和譚馨也抬頭往上看……
“都看什麼呢?”譚馨仰著頭問我。
“沒什麼呀,沒見有什麼異常啊。”
我剛將頭放平,打算拉譚馨走,忽然從樓上掉下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什麼毛絨娃娃、相簿之類的。緊接著就從樓上傳來激烈的爭吵聲,聲音是從五樓那家傳出來的。五樓?我心裡咯噔一下,五樓是邵峰的家,他們家這是怎麼了。
“哎哎哎,怎麼了?邵峰家怎麼了?”譚馨驚慌的問我。
我呆呆的直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此刻我也蒙了。
聽見了我們的交談,眼前一個燙著泡麵頭的阿姨轉了過來,仔細一看,原來是李勤阿姨。李阿姨是我們這兩幢樓出了名的八婆,她沒有正式工作,每天必乾的事情就是在樓下東家長西家短的說別人家的是非。這家的小兩口吵架了,那家的婆媳鬧翻了,她統統都知道,而且每每講起都是繪聲繪色,彷彿她是別人的家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哎?你回來啦,程可。”
“嗯,我放寒假了。這……這……”
我的話還沒問出口,李阿姨就用極其三八的語調對我說道:“哎呀,不得了啊,邵婉晨這丫頭不得了啊,才在大學裡待了一學期就幹出這種丟人的事情。”
“幹出哪種丟人的事情?”我對她說話的這個調調有些厭煩,雖是反問她,但語氣裡多少涵著點警告,幹出哪種丟人的事情,你可不要胡說啊!
“她被一個有錢人看上了,聽說那人是煤老闆的兒子,家裡可有錢了!唉,她媽從小就對她不好,那的心裡肯定一直都憋著氣呢,現在翅膀硬了,回來說是要和她爸媽斷絕關係。”
“斷絕關係!”我和譚馨都瞪大了眼睛。
這時樓上有人下來了,是邵婉晨,和她並排同行的還有一個男的。就是他嗎,他就是傳說中看上婉晨姐姐的富二代?我上下打量著這個人,長的還算對得起觀眾,但是這副耀武揚威的樣子,著實讓人看著噁心,真想罵他一句:得瑟什麼玩意兒!後面還有倆個壯漢給邵婉晨提著行李,再後面,我竟然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邵峰。看了一眼,趁他還沒發現我,我趕忙拉著譚馨離開。
譚馨甩開我的手,說:“再看會兒嘛。”
我給她使眼色,小聲說道:“走,我看見邵峰了。”
邵峰的媽媽最後也追了出來,我沒有回頭看,但我聽到她那極有穿透力的叫罵聲,一句一個“不要臉”,罵的是毫不留情。我也能想象到婉晨姐姐此刻的心情,上天對她是不公平的,剛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送給了旁人撫養,她給一對多年不育的夫婦帶來了開懷的喜悅,卻也給自己帶來了備受冷落的厄運,她看透了也受夠了,她一定是頭也不回的一路向前。走吧,既然已經決定離開,那我唯有祝你好運了。
天色已晚,李禹博去安塞採風,怎麼著也得等到明天了。我給李禹博安排了住的地方,就在我家樓下,鑰匙就放在門口的地毯下面,這是我們電話裡就說好的。屋子的主人是我高一時搬來的新鄰居,我剛上高一時他結了婚,這裡是他的新房,沒想到我高二還沒開學,他又離了婚,這裡成了他的單身公寓。
“不會有人回來吧?”李禹博對我給他找的這個臨時住所似乎有點不太放心。
“不會,屋子的主人是個石油工人,哪裡有石油哪裡就是他的家,尤其到了年底上產,他兩三個月都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