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鋪子出事兒了,他肯定著急,一時沒注意到我們;也是正常。瓦爾喀,咱們還得接著逛;我現在還沒找到合心意的物件兒呢。”
“是!”
車內,惠容斜倚在一個墊子上,手裡拿著一個玉石的小馬搓弄,唇角含笑,心情顯然很好。
“格格,九爺這是招了哪路神仙不高興了吧,這般繁華的地段兒,怎麼偏就他家出了蛇了?那蛇本不該來人這麼多的地方呀!”
惠容笑道:“嗯,林嬤嬤說的對,興許是九堂叔行止有差,真招了神仙也不一定。”
林嬤嬤合什道:“阿彌陀佛,九爺好好燒燒香,興許就沒事了。”
惠容咯咯笑道:“是呢,平日多燒香,多行善,總是好的,額娘不是說了,不以善小而不為嗎?”
林嬤嬤點頭:“夫人素日總不忘勸人向善,自己更是從沒停過做善事,別家的主母都往廟裡送香火錢,夫人廟裡沒忘,京裡各處收留落難之人的善堂也是從沒停過米糧衣被,更不用說聽到哪兒遭了災,還總遣人去救濟了,像我們夫人這般仁心仁德的,老天合該讓她事事順心,萬事如意的。”
惠容聽著林嬤嬤又開始唸叨這話頭,轉了轉眼珠,“如果九堂叔也這樣做善事,他的鋪子應該就不會這樣總出事兒了吧?”
林嬤嬤很是贊同:“行善積德,老天總會保佑的。”
車輪轆轆,主僕在車內閒話,貝勒府的四個侍衛前二後二,護著自家格格的馬車在京中最好的各色鋪子轉悠,神色警惕,眸中精光四射,瞪視著每一個靠近自家格格的生人,唯恐有失。上年府裡的兩個小阿哥被擄,讓所有人都心驚不已,那當日護送的,也都被貝勒爺攆了,那留下的,自是人人繃緊了神經,沒見格格身邊那兩個丫頭、四個嬤嬤,也俱是不敢有絲毫輕忽!
她們這般陣容,那些掌櫃的自是拿了鋪子裡面最好的貨色出來給惠容相看,只是,能讓惠容滿意的貨色,著實不太多,好在,她今兒也只是出來碰碰運氣而已,倒也並不太失望,有中意的就買,沒中意的就再接著逛,直逛了許久,看著天色不早了,惠容才領著一群人回府。
靠在靠墊上,惠容無奈道:“額娘偏說什麼要趁著年紀小,到處多看看,又說將來大了,就再不能像現在這般自在,可郭絡媽媽說,她小時候都不怎麼出門的。”
林嬤嬤給自家格格倒好果汁,笑道:“夫人正因年幼時的缺憾,才想著讓格格多出來呢,夫人這全是一片愛護之心。”
惠容喝一口果汗,眯了眯眼,呼一口氣,還是額娘那個地界兒的果子榨出來的果汁香。
“我知道,只是,逛來逛去,全是這些鋪子,下次去那些沒去過的地界看看,就當玩吧。反正,我現在才幾歲,不用太多忌諱,是吧,林嬤嬤?”
林嬤嬤無奈:“照奴才的想法,自是希望格格不去那些不太安穩的地界兒的,只是,夫人說了,只除了那於閨譽有礙的所在,但凡您想去的地兒,都由著你,夫人既有這話,奴才們也自是聽從的,若格格下次真要去,咱們就得多帶些人才好,侍衛得多加幾個,丫頭嬤嬤也得再添。”
惠容打小身後就一串兒人,不像她自己額娘總嫌人多太煩,因此,對於林嬤嬤的話也不以為意。
“額娘總說百聞不如一見,我素日見的,也就這麼些罷了,逛再多回,也長不了什麼見識,倒是那年跟著汗瑪法南巡,見過了那被火災的村子,我那時,也才知道,何謂荒涼,何謂貧瘠。更是第一次目睹,真的有人窮得衣不敝體。額娘想要我知道這大千世界的各樣人,各樣事,各樣物,說有比較,才有鑑別,有鑑別,才懂抉擇。還總嘆我是女兒身,不能自由自在,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要被拘著受苦。嘻嘻!”
林嬤嬤看著自家格格甜甜的笑容,笑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