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虹道:“這些事情,孩兒已經豁然貫通了,下次遇上她們,定能明白自處,絕不含糊。”
華夫人點了點頭,道:“夜將過子,娘要練功,大戰在即,你也趕緊養傷吧!”
華天虹唯唯稱是,過了一忽,華夫人與趙三姑同都閉目練起功來,華天虹拿起華雲買回的衣履,走到洞角換上,然後回至母親身伴,也盤膝打起坐來。
坐得四五更之後,洞中倏地響起華雲細若遊絲的語聲,道:“啟享主母,有高手到,來意不明。”
趙三姑雙目一睜,見華夫人練功正緊,忙以練氣成絲之法朝洞外道:“你先隱起來,非不得已不要露面。”
話將講完,外洞突然傳來一陣洪亮的哈哈大笑之聲。
華天虹聞聲一怔,悄聲說道:“是週一狂。”
只聽那週一狂獨自笑了半晌,突然說道:“白素儀,你認識我麼?”
頓了須臾,洞外傳來白素儀的聲音,道:“老前輩是哪一位?小女子初次出門,不識高人,請老前輩原諒。”
但聽週一狂震聲一陣狂笑,道:“老夫是週一狂。”
白素儀道:“原來是周老前輩,晚輩拜見了。”
週一狂連聲道:“別拜!別拜!別拜!老夫將你偷出來,只是想要殺你,你拜我則甚?”
那白素儀大概是怔住了,隔了半晌始才說道:“那通天教主本來就要殺我的,老前輩何以還要不惜麻煩,將晚輩帶來此地?”
華夫人傾耳細聽,瞧那白素儀說到生死,語音依然平靜如故,絲毫不起異樣,不禁暗暗想道:“這白素儀果然是個潔白無瑕、不染塵埃的姑娘。”
但聽週一狂道:“老雜毛未必真的殺你,老夫卻是非殺你不可,你現在懂了麼?”
白紊儀道:“就在那道觀中擊一掌就成了,何以要到此處呢?”
週一狂哈哈一笑,道:“殺死了人,若不毀屍滅跡,就可由屍體上的傷痕找出兇手來,現在你懂了吧?若是懂了。老夫要下手了,我還得趕回去哩!”
但聽白素儀問道:“老前輩要毀屍滅跡麼?”
週一狂道:“當然啊!那未一來,你老子勢必向老雜毛要人,少不了打個你死我活,老夫再補上一個兩掌,事情豈不解決了?你懂了麼?”
只聽白素儀道:“懂了。”
週一狂道:“懂了就好,老夫下手了。”
忽聽白素儀道:“老前輩幹麼不使掌,抓起我幹什麼?”
週一狂道:“老夫記得這洞內是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坑內一年到頭有毒氣冒起,送到山頂散於空中,老夫將你扔到坑內,你老子縱然將天下翻轉過來,也找不到你的屍體了。”
華天虹心頭直冒寒意,忖道:“罪及妻季,週一狂對白嘯天真算得銜恨刺骨了!”
只聽白素儀道:“我都懂了,老前輩扔吧!”
週一狂喝道:“好!”突然問道:“你沒有求生之念麼?”
白素儀道:“我生到世上來,並不是自己求來的嘛,既要死去,當然也不求啦!”
週一狂似是呆了一陣,道:“這想法倒很奇特,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我與你老子有什麼仇恨?”
白素儀道:“我離開大巴山十多年了,也十多年未曾見過父親,他老人家的事我一點也不清楚。”
週一狂厲聲道:“老夫告訴你吧!你老子為了圖謀老夫的寶物,將老夫縛在一個寒潭之內,風吹雨打,禽獸不如,一直囚禁了十一年,是老夫拿到了一柄鐵劍,自己斬斷右臂,才得逃脫出來,你說老夫該不該報仇?”
白素儀的聲音顯得嘶啞了,道:“老前輩應該報仇。”
週一狂大聲道:“你是代罪的犧牲,若有冤屈,該怨你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