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震,他的易術造詣很高,能輕易地測出來意。
“請問許大師,你打算怎麼做?”
許宗元冷冷道:“奉勸你一句,年輕人,趕快離開。這不是你應該打聽的,小心惹禍上身。”
我雖然知道他是好意,但卻受不了他輕視的語氣,沒想到他如此不近人情,自恃身份傲慢無禮。
“你還不走?傻站在那裡幹什麼?以後別把這種事當小孩子的辦家家來玩,小心送命。”
我忍不住反唇相譏:“這又不是你家,我想在這裡多久都行,你管不著。”
許宗元聞言眼睛一睜,想要發作終又忍住,“你的安全我可不負責,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從來不尋求什麼人保護,也不需要什麼人保護。”我氣憤地道。
許宗元不再搭理,冷靜地注視著樓道,像獵人在等候隨時可能會衝出的猛獸。
樓道里悄然潛伏著一種力量,如果我沒猜錯,這是一種陣法,用來困住兇靈的“縛靈囚魄陣”,傳說只要是鬼物陷進陣內就永世不得出脫。
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驚心動魄的事?許宗元的法力到底高深到何等的境界?這都是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便也全神貫注地盯著黑幽幽的樓口。
樹梢上突然響起了陣風聲,耳裡聽見樹葉摩擦發出的絲絲沙沙聲響。
許宗元臉上神色登松,向樓道走了過去。
難道鬼就這樣被捉住了?我心裡頗有點失望,照我的願望,應該天昏地暗大戰幾百回合才是。
我好奇地湊上前去,不理會他是否厭煩。
樓道里亮起燭光,許宗元手裡持著一截紅蠟燭,牆壁上和地面都事先用硃砂畫了符錄,合圍成個圓形,一團綠氣就在這圓圈裡左突右衝卻不得而出。這就是鬼?
燭光映紅了許宗元的臉,臉色不太好看,喃喃說:“好厲害的東西,居然使用傀儡術引動我的法陣,自己卻穿越而過,現在它去哪裡了呢?”掐指一算,目中精光如電,“南邊!”手裡蠟燭往陣中一扔,轟地一團紅光耀起,法陣和綠氣都無蹤影了,似乎一切都沒發生過。
許宗元身手極快,等我追出來,已經望不到他的去向。
夜風涼涼地吹拂著,我站在這夏夜的露天裡,居然感到身上發冷。我覺得背上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看,活像一條蜈蚣在光裸的背脊上游走,讓人毛骨悚然。我猛地回頭看,卻連半個人影也不見。無意間,我發現三樓緊閉窗子後的窗簾動了一下,難道有個人一直站在那裡看著整個事情的始末?可我不知道他是誰,有什麼用意。
我仰著頭深深注視著三樓緊閉的窗子。
裡面也緊閉著一個秘密。
次日,陽光很好,湛藍的天上飄著幾朵棉花樣的白雲,學校操場上陣陣喧譁喝彩,我正在兩旁綠樹夾著的道路上漫步,頭腦裡還在想,不知道昨晚許宗元捉到鬼沒有。突然有人在身後喊了一聲:“嘿,臭傢伙。”
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學校靈異協會的副會長,慕容爽。
她多次邀請我加入這個無聊的協會,我可沒興趣陪這些無聊的傢伙空耗時間。
她很老練地上下看我,摸著下巴嚴肅地說:“你印堂發暗,神色晦氣,一定是撞邪了!”
“沒錯,大清早的,我就撞上了。”
“真的?”她大喜過望道,沾沾自喜自己大有進步,轉瞬回過神來,“切,你找死啊,敢這樣說我,小心我們會里的兄弟亂刀砍了你。”
“。。。請問您這是靈異協會還是青龍會、三合會啊?怎麼能隨便砍人。”
“哼,只要本姑娘高興,喂,叫你加入是看得起你,你少不識抬舉。”
“。。。您這是黑社會逼人入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