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不滿地看了依依一眼。
見自家姑娘神色凝重,依依這才忍住氣道:“其實,單就相貌來看,湘月也算是面目皎好,而且年紀比彩雲姑娘輕。更兼歌喉糯軟,多了一股南方女子的鐘靈水秀。她也是今年才出道的,以前在樓子裡學了十多年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正若要比試,同我家姑娘只在伯伸之間,卻也分不出高下來。”
吳節反問:“既如此,彩雲姑娘又為什麼敗在湘月手上呢?”
依依負氣道:“湘月還不是運氣好·遇到貴人了,有高人替她做新詩新詞。這京城裡坐館的清館人,誰不是在樓子裡十多年琴藝歌藝練出來的,誰也不比誰高明多少。可坊間的曲子詞翻來覆去就那幾首,聽得久了·客人們也都煩了。若有新詞出現,自然要佔據先手。世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性子,那湘月每十天就有新的詞曲出現,別人還怎麼跟她爭?”
依依說得氣憤,反問吳節:“你問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也能寫得一手好詩詞?”
“我能不能寫出好詩詞,你家姑娘清楚得很。
”吳節悠悠地說·好象渾然不將這事放在心上:“如果你家姑娘要,儘管說就是了。”
“真的。”彩雲是知道吳節詩詞水準的,頓時覺得呼吸急促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了過來。依依冷笑:“看你也是個讀書相公,這世上的讀書人,只要念得幾年書,誰都能胡謅上幾句。可能寫得好的,卻沒多少。知道為湘月寫詩的是什麼人嗎,你也敢如此自信?”
她一想到這遭·心中就有些冷了:“吳先生,若沒什麼事情,且回去吧,我家姑娘近日身子不好,不能同人多說話的。”
“誰呀?”吳節故意一笑,又道:“依依姑娘·剛才我好象問的是彩雲姑娘,你好象是她的丫鬟吧,怎麼反替她做起主來?”
“我家姑娘是個面薄心善之人,不懂得拒絕人,這才吃了不少虧,我得保護好她,免得被你給騙了。”依依哼了一聲:“好叫你知道,替湘月姑娘寫詩詞的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小閣老嚴世藩,他的才學在這天下也是能排進前三的·比起徐青騰也不逞多讓,難不成你還自信能寫贏他嗎?”。
“哦,原來是嚴世藩啊,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吳節被小丫頭一通搶白,心中突然有些不爽。不就是小嚴嗎,上次比試青詞的時候,我又不是沒有贏過他。
這傢伙在真實的歷史上名氣是不小,可只以揣摩聖意和寫得一手好青詞聞名,詩詞卻是不成的。
“你連小閣老都看不上,夠狂妄的,也不知道寫得如何?”小姑娘忿忿地看著吳節。
小姑娘說起話來,就好象同人吵架。
說來也怪,彩雲好象很喜歡這個得意弟子,也不制止,就那麼笑吟吟地看著二人,好象覺得很有意思的模樣。
她已經可以肯定吳節今天來這裡是來幫自己寫曲子詞的,對於吳節詩詞的水準,她有強烈的信心。有他幫忙,還愁打不敗湘月嗎?
心中突然有些激動,又多了幾分感激。
當下,一顆鬱結多日的心也徹底放鬆下去。
吳節輕輕道:“寫得如何好真不好說,詩詞一物講究靈感。靈感一來,如有神助若靈感不到,強寫出來,也是味同嚼蠟,不堪入目。”
“說許多廢話,你走吧。”依依開始下逐客令了,她早就想將這個姓吳地趕出去,可這傢伙臉皮卻如此之厚,真真讓人討厭。
吳節卻沒有動:“靈感這種東西可不好講,就我來說吧,有好酒就要靈感,你們這裡好上好美酒沒有。”
“還要起酒喝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彩雲卻開啟一個紅木匣子,從裡面掏出一瓶用水晶做成的酒瓶,從裡面倒出一小盞透明的酒液來。
正是上好的蒸餾白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