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抱著羽靈。杜沅沅心中隱隱覺得不妙,腦中有電光一閃,卻又快得抓不住。便把心一橫,走上前穩穩行了個大禮,眼光瞥到皇后一臉的擔憂之色,心裡不由得又是一跳。
待禮畢直起身來,見麗妃一臉胸有成竹的笑容,悅妃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麗妃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站在下首的杜沅沅,忽然挑眉道:“元嬪,你可知罪?”音調雖不高,語聲卻嚴肅無比。杜沅沅心中冷笑,平靜道:“不知臣妾犯了何罪?”麗妃聲音陡然拔高,啪地一拍几案,喝道:“好你個元嬪,事到臨頭還要狡辯。你難道忘了七夕那晚你做了什麼?”
杜沅沅吃了一驚,不住回憶,那天去了徽淑宮中,見到了寧婕妤、羽靈和梅芫雪,腦中模糊的影子突然清晰,莫非是羽靈。心念電轉,直向寧婕妤望去,這一望,立時徵在當地,只覺滿身寒意徹骨,身體一寸一寸似要僵掉。只見寧婕妤握著個鮫紗手帕不住地抹著眼淚,一旁奶孃懷中的羽靈卻是鼻青臉腫,顯是傷得不輕。
杜沅沅立刻明白了箇中情由,心中暗歎,也不知是誰的主意,拿捏之準,用心之狠,實在是厲害異常。想到這,忽然定下心來,神情自若地道:“回娘娘話,七夕一晚,臣妾到徽淑宮中看望柔美人。”麗妃一陣冷笑,面色間更見猙獰,“你也承認去過徽淑宮,那麼靖國公主身上的傷你是知道的了?”杜沅沅依舊面色不變,淡然道:“臣妾到徽淑宮時,見靖國公主跌倒在院中。”麗妃眯起了眼睛,遮蓋了眼中閃過的一絲嫉恨,聲音忽地尖銳,“元嬪,你為何不說是你硬生生地將靖國公主推倒的呢?”
聲音在闊大的殿堂間久久迴盪,杜沅沅五指握緊,臉色發白,終於說到正題上了。大聲道:“臣妾冤枉。是羽靈公主自己跌倒,與臣妾無關。”麗妃陰陰一笑,“看來元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來人,取刑仗來,本宮就不信你會抵死不肯承認。”
杜沅沅見麗妃又故伎重施,看來,今日不達目的是誓不罷休了,也不知蘭兮見到皇上沒有。眼見敬事房的行刑太監拎著紅色的刑仗從宮門外而來,英帝卻還沒有出現,心頭忍不住焦灼一片。不由看向座上的皇后。
皇后臉色惶急,轉向麗妃道:“你且別忙著用刑,或許這其中還有內情。不如先稟告皇上,再行定奪。”麗妃不屑道:“我們姐妹管理後宮之事,為何要驚動皇上,況且,這元嬪仗著皇上恩寵,竟敢傷及公主,實在太無法無天了,今日不給她個教訓,他日宮中諸人怎能心服。姐姐就不要管了,當心傷了身子。”一番話說得皇后啞口無言。
杜沅沅冷冷一笑,這個麗妃真是伶牙俐齒,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全說了個滴水不漏。不如就拼著挨這幾仗,這罪名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麗妃仔細觀察著杜沅沅的臉色,見其兀自緊咬牙關,眼神倔強。知道她定是不肯就範。便故做無奈道:“既如此,就別怪我無情了,來人,行刑。”
眾人剛要上前,只聽得宮外有太監揚聲道:“皇上駕到。”杜沅沅心中一鬆,知道蘭兮終於把訊息帶給了英帝。麗妃緊咬著下唇,氣得渾身發抖,對杜沅沅看了又看,顯是不明白為何她運氣如此之好,次次都有皇上來救。只是,這次可難說了。想罷,嫵媚一笑,妖嬈起身,和皇后、悅妃殿外接駕去了。
英帝見跪在殿前接駕的皇后、麗妃、悅妃和寧婕妤,卻獨不見杜沅沅,心中著急,急道:“平身,都快平身。”話音未落,便當先向殿內行去。才至殿門,就見杜沅沅臉色蒼白,面含悲憤,垂手立在正殿上,心中不由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