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沉穩的笑意也消失了,如今的容決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個人,滿嘴毒舌和壞心眼。
“可不就是如此?”慕容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聞人遙微惱道。
瞧,容決就是這般無所謂,就算他予以反擊了,他的反應頂多也只是這樣子,看起來像是容讓,可實際上,他瞧得出來,他那無奈的表情在在顯示他不願意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他不小了,眼看就快要滿十六了,瞧,他的身子也長高了,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會長得和容決一樣高!
到時候,他也要學他,居高臨下地瞧人,唇角再抹上玩世不恭又壞心眼的笑。
慕容決沒好氣地睞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走近他,勉為其難地一把將他擁入懷裡,拍了拍他的肩,半哄半騙地道:“好了好了,千錯萬錯,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下子你可滿意了?”
是啊、是啊!都已經十六歲了,還能夠使性子,聞人遙也算是了不起了,不過倒也是因他出身大戶人家,他才有本錢拗脾氣。
印象中,他底下的三個弟弟,還沒有一個敢在他面前撒潑的。
哄弟弟的舉動,他敢說,聞人遙絕對是空前絕後的唯一一個。
聞人遙孩子氣地撥開他。“不用你那麼勉強。”哼!他若是想撒嬌,還怕找不到人嗎?
話再說回來,他已經老大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往黏著哥哥們撒嬌。
“欸,感覺得出來我在勉強?”哦哦,進步了。
倘若他是姑娘家,也許自己還會忍耐一點,但男孩他家裡隨手抓都一把,教他嫌惡透了。
“你……哼!”聞人遙不滿地悶哼了聲,快步往前走去。
“遙少,你到底要上哪去?”
“待會你就知道了。”
“這句話,你已經說很多次了。”他已經聽厭了。
“那也是因為你問了我很多次。”
“唷,開始會頂嘴了?”他哂笑道。
初見面時,一聲聲的大哥叫得他心都軟了,而後,一句句的容決喚得他心防盡卸,但眼前的他,較以前似乎長大了一點。
唉!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現下該要忙著尋找琉璃紙的下落,怎麼會是同聞人遙在城外閒晃?
都怪聞人遙,將他當成了替代的哥哥,事事黏著他,樣樣需要他,害得他連半點得閒的時間都沒有。
再這樣下去,他的努力可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得要好生琢磨才成。
“到了。”
“嗯?”
“我說,到了。”
慕容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探去,驚見一座墳,約莫一個廳堂大小,看似簡單素雅,但不乏其用心,且邊上有河有小橋,河面風光令人流連。
“這是……”
“我爹孃的墳。”聞人遙接過他手中的提籃,將裡頭的東西一一排在碑前。
“要祭祖,若不是清明便是重陽,你怎麼會選在這不前不後的時候?”他老早便覺得裡頭的東西像是祭品,只是沒想到真的是。
“因為今兒個是他們的祭日。”
“哦?”
祭日?慕容決不禁閉眼回想。沒錯,記得十五年前,慘案發生時,確實是這個時節。
再抬眼睇著這座墳,驀然發覺墓碑上頭的題字,像極了爹龍飛鳳舞的字型,若他沒猜錯,這墳大概是爹派人修築而成,甚至在最後,不忘在碑旁題字。
爹可真有心哪!一點一滴的作為,不難猜想爹的用心。
倒也不能怪爹私心,倘若真有個就像是畫中天仙一樣的女子,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想,只要對方傾心於己,他絕對也會不擇手段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