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但最後事實證明,我的猜測已是十分接近阿酷王此時的心理了。
我阿酷王的聯盟被稱作死亡之師,我的大軍所過之處,還沒有攻克不了的城池,沒有踏不平的帝國,中原,遲早是我手中的一塊璞玉,明天,我要在滄海放馬——
懷抱著這樣的理想,阿酷王抬起手指,指向兆固的寨門,大喝一聲:“攻——”
原本站得密密麻麻地草原兵迅疾地閃開一條道,讓後面的兩隊人馬湧上前來。那卻是兩隊步兵抬著兩根巨粗的椽木同時衝向了我兆固寨的寨門,狂怒地撞擊著堅實厚重的大門。
阿酷王又將手指抬高一點,指向兆固的崗樓,再次大喝一聲:“攻——”
他聲音落下的同時,又有幾十架雲梯從人群中冒出來,同時衝向高聳的城樓,難以計數的蟻兵開始往上攀援。
在草原兵展開攻擊的同時,兆固寨內滄海槿的指揮也毫不含糊,只略已思考,淡淡吩咐一聲“倒油”,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旗兵便迅疾將命令以升起不同的旗幟的方式來傳達出去,同時也有聲音洪亮計程車兵大聲叫道:“倒油!”
一時間,兆固山寨的崗樓上凌空架起的幾十只油鍋同時傾翻,滾沸的熱油順著城樓一洩而下,盡數淋澆在攀爬雲梯地草原兵卒身上,頓時慘叫聲迭起,不斷有人翻身掉下雲梯。也有人被直接給燙死,附著在雲梯上——這是死去的第一批士兵。
“攻——”
“倒——”
相同的步驟在不斷地重複,持續著這樣的對戰狀態,越來越多計程車卒死去,企圖攻上城樓的草原兵卒也只是徒送性命而已。
寨門之外,抱著椽木攻擊寨門計程車卒也已換了好幾撥了,新換上來地士兵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行。草原兵被他們自己的部族稱作神兵。這也不是沒有緣由的。很快,滄海士兵就驚恐地發現,他們是一群一旦打起仗來就興奮異常的一個可怕種族,似是他們天生就是應該要打仗地,同伴的死亡和鮮血只會激發起他們更為強烈的鬥志。他們彷彿一種齧齒類動物。永遠會在同伴先驅的屍體上前仆後繼,不知停息。
熱油已經瀕臨告罄,滄海槿又對身邊的旗兵命令道:“放箭!”
頓時,城樓上密集地箭雨朝城樓下傾盆而去,如同六月裡的雨點。毫不留情地擊打在草原兵的身上。而這樣地放箭,根本不用瞄準,因為到處都是靶子。哪怕是最差的弓箭手,只要拉開弓,每一下都是可以射中敵人的——尤其是在兆固寨外的山谷太窄、草原兵站得太過密集的情況下。
才一個命令下達,第二個命令緊接著傳出:“神箭手,射阿酷王!”
於是又有一小撮最為優秀的弓箭手調整了自己原本射箭的方向,集中瞄準了敵軍陣營當中那個威風凜凜的統領者,屏息凝神,幾乎同一時刻將手中地箭射出。一小撮的箭雨呼嘯著朝阿酷王襲擊而去。然而令我方將士大為吃驚的是,為阿酷王阻擋箭雨的並不是盾牌,卻竟然是十幾名計程車卒隻身閃出,用自己地身體硬生生地將箭雨給擋住了,然後他們又像一排釘板一樣直挺挺地朝後仰倒。這樣悍不畏死計程車兵。是值得敬畏地,更多的。卻是讓人從心底感到恐怖的。
包括我和墨卿在內的所有滄海的將士都被深深地震撼,這是怎樣的一種對於神的膜拜!阿酷王就是憑藉這種近乎於神的偶像的力量,帶動了這麼多的人隨他來完成他的侵略夢想。這樣的能力,時間能有幾個人擁有?阿酷王,不愧為北朔在位最久、最具凝聚力的君王。
見此情形,滄海槿也只能咬著牙,恨恨地說:“再放——我看他有多少活靶子!”然而我看他緊握的雙拳,定然也是對此不抱多大希望的。
“嗖嗖嗖——”密集的箭雨再一次朝阿酷王飛過去,又一排活耙子硬生生倒下了,而在這些渾身釘滿箭的屍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