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全新感受著這陣陣暖風,柔聲道。
天雄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如何接上花頭,他對於這樣的話題完全沒有一絲興趣。
「天雄閣下,你認為呢?難道你對著美妙的春風沒有任何感覺嗎?」浪遙微笑著問道。
「任何美妙的天氣,對於身處戰爭中的人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一個人死在春風中,和死在寒冬臘月,並沒有任何區別。」天雄嘆息了一聲,沉聲道,「元帥閣下,你約我出來,不是為了在這裡踏青吧?「
「踏青是個好提議,等到這場戰爭結束之後,也許我會考慮,不過我約你到這裡來,是為了履行海芙蓉小姐地遺願。」浪遙靜靜地說。
「海芙蓉……她。」天雄感到自己的嗓子一瞬間酸澀了起來,幾乎說不出一句話。
「芙蓉她……」浪遙微笑的面容也凝重了下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雪白的包裹,「她希望你能夠把這樣東西留給你,以作哀思,請你收下。」說到這裡,他一揚手,將手中的白色包裹對準天雄拋去。
天雄茫然伸出雙手,將這個包裹凌空接住,小心地把它一點點開啟,在白布的正中央,赫然是一隻閃爍著幽冥光芒的千年魚眼。
一霎那間,海芙蓉那滿是活潑笑容的臉頰猶如海市蜃樓一般出現在了天雄的眼前,拿無憂無慮的笑容盈滿了他地視線,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天雄只感到滿口的乾澀,渾身熱辣辣地發麻。雙眼沒來由地一陣痠痛,他微微低下頭去,狠狠眨了眨眼睛,直到這股痠痛漸漸消失才敢緩緩抬起頭來。
「謝……謝謝。」天雄不敢直視浪遙的雙眼,只是誠懇地低聲道,「沒想到她會……」說到這裡,他的嗓音漸漸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也沒想到,不過這是她最後的遺願,我有職責去為她履行。」浪遙淡淡地說。
天雄小心地把包裹重新包好,顫抖地將它放入懷中,再次抬起頭來。
「那麼,天雄,沙場再見了。」浪遙揚聲道。
「好,再見。」天雄點點頭,沉聲道。
就在兩個人同時打馬轉身的時候,浪遙忽然頓住了身形,「天雄……芙蓉臨死之前曾經在你地胸口寫過些字,她說了些什麼,能告訴我嗎?」
天雄的身子微微一顫,海芙蓉殞命之夜的悲慘記憶再次彷彿惡毒地紅潮湧入了他的腦海。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身體的顫抖,輕聲道:「她說,戰爭……殘酷,她說了很多次。」說到這裡,他似乎不想再繼續這令人難以承受的話題,迫不及待地打馬揚鞭,朝著南方的營寨奔去。
在他身後,浪遙的身子木立在地上,似乎在風中化為了岩石。
夜色中地神族天都指揮部中靜悄悄地毫無聲息,所有的高階將領都已經回營就寢,只剩下一盞孤燈在指揮部的帥案前明明滅滅地閃爍著。在這魔法燈的黯然光芒之下,神族三軍統帥浪遙將一枚渾圓形狀的銀色盾牌端端正正地擺在自己面前,小心地用一杆閃爍著七彩魔法光華的畫筆在上面靜靜地勾勒這一些奇妙的線條。
這枚彷彿鐘面一般渾圓的盾牌上被金光閃耀的金箍分成了十二等分,每一等分上都空出一片足以用來勾勒出一幅美妙圖畫的空間,現在這十二等分中的一半已經被浪遙用精妙絕倫的畫筆畫上了栩栩如生的圖畫。
在十二點鐘的位置,浪遙畫下了一名昂首挺胸,手舞長矛地半人馬武士,這個武士渾身披著烏黑的皮甲,腰上掛著兩枚長長的皮囊,皮囊中叢林般插著十數杆烏油油的飛矛,半人馬武士臉上滿是猙獰如怒的神情,彷彿立刻就要衝出這盾牌的桎梏,朝著眼前的敵人撲去。
在一點鐘的位置,浪遙畫下了一隻周身銀灰色,身材碩大如牛的三頭地獄犬。這隻魔犬三個頭上的魔眼閃爍著三種截然不同的色彩,死灰色象徵絕望,赤紅色象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