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要是淨扯些虛的好聽的,那還不如去當小廝。”
“等一等,”挽月問,“莫非你也是你爹的……幕僚?”
“嗯!”方音一臉得意。
挽月點頭:“你繼續說。”
心道,難怪方濤聽到少歌的妻子也是軍師時不但不驚詫反倒有些惺惺相惜,原來他自己也讓女兒做幕僚……
方音又趴回了桌面上:“就那次,他說不過我,發脾氣甩袖子走了!我當時也是氣極了,衝著他罵了幾句……”
“罵什麼了?”
方音臉紅了紅:“也沒什麼,就是……沒用……還有……有種就不要回來……”
挽月扶額:“當著你爹,還有其他幕僚的面?”
方音搓了搓手,小聲說:“也就三個叔叔,都是爹身邊的老人了,不會出去說的……他也罵我了啊,他罵我沒有女人的樣子。”
“他什麼時候罵你的?”
“……後來,”方音聲音越來越小:“後來,文秀去勸他時,他罵我沒有女人的樣子。”
挽月看了看四周,然後將目光凝在了她頭戴的粉色絹花上:“所以……你弄來這些東西,想要有點女人的樣子?”
“都是文秀幫我弄的,你覺得好看嗎?我是欣賞不來!但文秀說比原來好多了,要不然孫玉珩怎麼現在都不敢看我了……”方音撫了撫頭上的絹花。
“哦,閨蜜。”挽月自語。
“什麼?”方音又問:“你覺得好看嗎?文秀倒是向來比我會打扮,連我爹都說她好看。”
“文秀是表小姐嗎?”挽月心中瞭然。方濤那樣一個人,若不是親戚,又怎麼可能在女兒面前讚美別的女子。
“你怎麼知道?”方音瞪圓了眼睛。
挽月神秘一笑:“你讓文秀去勸孫公子,定是瞞著你爹,對不對?”
“你神了!”
“孫公子剛和你生氣時,是不是還會瞪你、會想找機會和你掐架,後來文秀幫你勸過他之後,他就冷靜了,慢慢地,他就看也不看你一眼了?”挽月搖頭嘆息。
方音張大了嘴巴:“你、你怎麼知道?文秀說,等他冷靜了就好了。”
挽月心中一動:“若我猜得不錯,他很快就要來退親了。退親的理由是如今前途未卜,不想拖累了你。”
方音猛地直起身子:“不可能!你知道什麼!你聽我說了我跟他的事,便不會這樣想了。
我和他五歲就認識了,我出生就沒娘,爹把我當男孩子養,從小就扮成小子進學堂,我功課一點都不比男子差,那時候先生最看重的就是我和他,先生說,他吃飯都要抱著書卷,就是為了壓倒方守備家的小方音他們都不知道我是女子!
哦,孫玉珩他爹爹就是教我們讀書的先生。他大我兩歲,見我身子骨弱……”
方音目露追思,“其實我身子骨不弱,只是女兒家骨架小些。他看我又瘦小人,讀書卻厲害,心中十分佩服,平日裡有事沒事就往我身旁湊,他知道我沒娘照顧,天冷了還會多給我帶件衣裳。
有時候先生被夫人擰了耳朵拎回去,孫玉珩就帶我溜出學堂,到街上吃餛飩、桂花糖、獅子頭……其實我知道他就是想耽誤我讀書!你不知道,我背不出書來,被先生打手心的時候,他有多得意!”
挽月忍不住噗嗤一笑。笑罷,想到她如今的境況,不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方音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鬥得過那文秀?!
方音長長嘆了口氣:“這個孫玉珩啊……平時讀書見不得我好,可是他得知我沒去參加科考,又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我見他是真的生氣了,只好告訴了他,其實我是女子,不能參加科考的。他張著嘴巴愣了好久,後來也沒跟我說話,一晃一晃就回家去了,害我擔心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