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才會屈服在暴力下。可根據他許久的觀察,宮本雅明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
“嘿!”隔著鐵絲網,林佩德率先招呼起對方。
宮本雅明朝他看過來,視線直勾勾的,“你是誰?”
林佩德突然很想抓狂。丫的,老子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你轉個背倒是忘得乾乾淨淨!
“看你鬱悶的那個勁,”宮本雅明淡淡地說,“這麼想別人記住你做的好事?”
林佩德聞言,忽地一笑,“原來你還記得。”接著一臉痞子的味道,“宮本雅明,做人應該要誠實,既然想感謝我,就得坦誠地說出來。我會欣然接受的。”
“……”面對林佩德的自戀,宮本雅明只能無言以對,“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會感謝你的。”
“那是你單方面的認為。”林佩德動動眉毛,說,“我這個人呢,幫了別人就是一定得連本帶利地討回來的。”
宮本雅明對於這番言論,腦子有一瞬間的當機。
他本不想搭理這個輕浮花哨的獄警的,可那聒噪的聲音卻引得他忍不住想讓對方吃癟。結果,事實證明,要他與恬不知恥的人辯論,那隻會輸得一敗塗地。
“做好事都這樣斤斤計較,那別人要是得罪了你,恐怕得被五馬分屍了。”宮本雅明說。
“哈,那到不會。”林佩德沾沾自喜,“因為這樣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說著,便趾高氣揚地揚起下巴,“如果別人得罪了我,我也不會很記恨。大不了殺光他全家就是了……”
“……”宮本雅明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值得歌頌的。
“喂,如果我說我不是獄警,你會相信嗎?”林佩德忽然換上促狹的口吻。
“不會。”一口答道。
“為什麼?”
“……”宮本雅明前籲後嘆,回答得不情不願,“我怕你殺我滅口,順便再殺我全家。”
如此直白的回答讓林佩德也初嘗敗北的滋味。
無力地扶著鐵絲網,林佩德埋頭,肩膀由輕微的顫抖最後演變為明顯的起伏。
“我說……”他笑岔了氣,“你的回答也太可愛了吧?!”
宮本雅明投以困惑的眼神,不曉得自己的回答笑點究竟在哪裡。
“我發現你這個人還蠻有趣的……”林佩德笑嘆。
宮本雅明皺了皺眉頭,別開腦袋不再看向他。
放風場上囚犯們走來走去,其中好幾個人似乎注意到了角落裡正在和獄警攀談的宮本雅明,露出了古怪的笑。
宮本雅明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後,嚥了口唾沫,貼著鐵絲網的手不由得一緊。
非常細小的動作可還是被林佩德眼尖的發現。
順著宮本雅明的視線看過去,隔著鐵絲網,不遠處的那幾個囚犯正不懷好意的笑著,低聲商討著什麼。
答案昭然若揭。
林佩德打趣地瞄著宮本雅明故作鎮定的臉,心裡好笑道:這個宮本雅明明明怕得要死,還要裝得沉穩自若的模樣。
“你怕吧?”林佩德揚眉,戲謔地問。
“怕啊。”宮本雅明淡定地啟唇。
“哦——”尾音輕佻地上揚,林佩德好整以暇地瞅著對方,“我還以為你會說你已經習慣、麻木了呢。”
“這種事怎麼可能習慣得了。”宮本雅明還是那樣淡著一張臉,“被人毆打、被人侵犯,這種事沒有人會習慣吧……至少我不會……”
“那幹嘛不去死?”林佩德譏諷地說,“死了不就好了?死了就解脫了,不是嗎?”
“是啊……”宮本雅明輕輕地說,“死了就可以不用受苦了。但我絕對不要。”宮本雅明一塵不染的目光不受任何影響地直視起前方,“如果我選擇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