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亦是遍佈繩索,地上土印處處,倒像是……他從繩子上掉下來的痕跡。
他應該是常在其中練功罷……
深衣心中酸楚,不再去看,擎了燈又去洞壁邊上的幾個大箱子裡面翻找。
箱子中大多是書,無非醫藥、數術、天文地理、兵器艦船製造等各類典籍。翻到最後一個箱子,才全是各類外傷藥物,還有一大包似是乾草之類的東西。深衣無暇細看,拿了藥去給陌少處理傷口。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又週一了……老老實實去上班……意味著……只能隔日更……
☆、你是他命中的劫難
深衣小心翼翼地為陌少裹了腿傷和手上的傷,看著他唯一完好的左手上那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唏噓悵然了好久。
在陌少旁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肚子咕咕叫了幾聲,深衣才想起來她和陌少都是一夜一天不曾吃過東西了。看著陌少仍是昏迷,深衣躊躇了會兒,尋到了地下密室的另一個出口,確定外面沒人後便摸了出去。
廚房中還有些吃的。深衣不敢在外面多做逗留,拾掇了些木炭米糧之類,拎了個小鍋勺子便又下去了。
深衣無聊地數著米粒兒,嚼著塊冷餅子,把一小鍋清粥熬得看不到丁點清水和完整的白米,稠薄相宜,糯香四溢。
用勺子攪得溫涼了,心想這陌少還不醒,可如何是好,一回頭時,卻發現他半睜了眼,頭偏倚在壁上靜靜地看著她,眼神竟是溫溫軟軟的,像兩淵深深潭水。
深衣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心頭有些兒化。
她的手保持著一個在空中揪著勺子的姿勢,沒敢動彈。她覺得他那眼神就像一隻頭一回飛出來覓食的幼雀,柔弱而張皇。稍有一絲兒的動靜,便會被嚇得再也不敢飛回來。
果然他發現她看了過來,滯了一下,又垂下眼簾去。
深衣心想可惜透頂了……端了水和白粥過來,一口一口地慢慢喂他。
他似乎是胸口疼痛,咽得很慢,卻模樣乖順。
深衣捂不住心中的那點小小虛榮,終於開口問道:“你剛才為什麼偷看我?”
陌少低著頭認真地研究那把粥勺,擺明了就是“我什麼也沒聽見”。
深衣失望地“唉”了一聲,摸了把自己的臉,忽然痛心疾首地叫了出來:“哎唷,我今天還沒洗臉!”
陌少嘴角噗了一點點粥出來……
深衣拿帕子給他抹淨,嘟嘟噥噥道:“你是沒見過我二姐和大嫂,保準你看上一眼,就會喜歡上,然後就……覺得我灰不溜秋小不啷噹的。你肯定會覺得二姐被換成了我好吃虧……”
忽見他又抬起眼來,這次卻是坦然明澈了許多。
他張唇無聲道:“只喜歡你。”
深衣頓時再也說不出一句俏皮話,喉中像是被什麼硬硬的東西哽住了。
夤夜時分,深衣給陌少穿上鮫衣,帶著他潛出了一剎海。“借”了一匹馬,把陌少送到了董記當鋪。
當鋪中的三個人見到陌少,大驚失色之下,手忙腳亂地把他抬進了內室。
深衣也要進去,被阿音一把拉住,“徐掌櫃是個大夫,給阿陌療傷,你進去作甚?”
深衣見阿音臉色甚冷,語調中似乎對她甚是憎惡,不由得騫眉道:“我就進去看著他,也不行麼?”
阿音容顏清麗,卻是厲色奪人:“不行!若非是你……”
一句話沒說完,被屋中走出來的徐夫人握住了手腕,手指翻飛打了句啞語。阿音咬牙忍怒,對深衣道:“夫人說阿陌沒有生命之虞,天色晚了,你先回客房歇息去。後面怎麼安排,等阿陌醒了再說。”
深衣無法,一整日驚心動魄死裡逃生的事情經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