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話都說不清楚,更何況抗議,她根本做不到。
接下來的記憶就更模糊了,她只記得自己全身發熱,身上像被一千萬只紅螞蟻叮咬般難受,一直想要和他發生關係。
他們當時正在回家的路上,但她似乎等不到回家,就主動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靠過去吻歐陽性德,他們差點因此發生車禍,他不得已只好找個隱密的地方把車子停下來,然後、然後他們就——
不敢再往不想下去,霍思暖已經能確定他們確實發生過關係,就在歐陽性德那輛銀白色的豪華房車,兩人在裡面翻雲覆雨數次。
數次?
我的老天!
霍思暖寧願她不要想起來,乾脆讓她一輩子失憶算了,也好過此刻的困窘。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偏偏是他跟她發生關係,如果換做是跟別的男人——不,她也無法想像和別的男人做愛,物件是他似乎還好些——啊,這是什麼跟什麼,簡直一團亂呀!
霍思暖真想拿把刀將自己殺了算了,也好過活在世上丟臉……
等等,不對哦!吃虧的人是她,他應該感到慚愧才對,怎麼變成是她在懺悔?
她下定決心,下次見面的時候非叫歐陽性德負責不可,畢竟他才是佔便宜的人。
對,要叫他負責,絕對不能放過他!
至於,要叫他怎麼負責、負什麼責?她暫時還沒空想,只知道氣勢上不能輸給他,就是這樣。
第5章(1)
陽光灑落在有如天鵝堡般夢幻的德式建築上,歐陽性德從螺旋大理石樓梯走下來,他父親正坐在客廳靠落地窗的歐式書桌前,安排歐陽老爺八十大壽的壽宴事宜。
“在擬名單啊!”歐陽性德走過去稍稍瞄了名單一眼,而後走到沙發坐下,拿起報紙閱讀。
“你會待到你爺爺做完八十大壽以後再走吧?”歐陽南寧蹙眉問兒子。
“別擔心,我會再待一陣子才回英國。”歐陽性德回道。
“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歐陽南寧抱怨。“原本你是國內最被看好的年輕畫家,有天突然間說不畫了,跑去大學當助教。當助教還不到一年,又跑到歐洲去當藝術經紀人,一去就是幾年不回來,我對你失望透頂!”
虧他還自豪他養了個天才兒子,孰知天才變蠢材,大好前程不要,偏偏選擇去歐洲冒險,幸好成功回來,否則豈不是丟他的臉?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我是不長進。”歐陽性德也不跟他父親爭,隨他念去。“不過你不是還有一個長進的兒子,我聽說性輝在他那一行混得不錯。”作品大賣,是所屬出版社的搖錢樹。
“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窩囊廢,他比你更不長進,至少你還和藝術沾上邊,不像那沒用的傢伙,生長在藝術世家,居然還患有‘色彩恐懼症’。”太丟臉了!
“雖然如此,你還是很關心他,不然幹嘛跟出版社保持聯絡?”歐陽性德一語戳破他父親的話,歐陽南寧一時為之語塞。
“那是……”
“爸,你也該想通了吧!”受不了他的頑固。“性輝他雖然沒有藝術細胞,卻有寫作方面的才華,你應該肯定他才對。”
“什麼寫作才華?”歐陽南寧冷哼。“他寫的那些東西根本上不了檯面……”
“繪畫也有分好幾種派別,寫作也一樣,為什麼一定要寫些看不懂的東西才叫文學?畢卡索和莫內同樣對世界畫壇有巨大的貢獻,但他們卻是不能拿來相比的。”說這話的同時,他想起多年前和霍思暖在課堂上那場大辯論,不禁笑了出來。
“你幹嘛突然發笑?”怪里怪氣,歐陽南寧搖頭。
“沒什麼。”歐陽性德干咳了兩聲,調整情緒。“你快把邀請卡寄給性輝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