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這個燕華目前最年輕的教授,明面上做著悠哉授課的文學系教授,暗地裡卻一直在為國安局做事,從來都是深居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在燕華是一個低調神秘的人物。
而這神秘低調的霍教授,此時正默默地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任由白琳琅對他動手動腳,吃盡豆腐。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被調戲而惱怒,不以被女人蹂躪而悲憤欲絕。
無論白琳琅如何對待他,他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寵辱不驚這四個字,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
但這淡定只是唬人的一層表象。
霍青羨是個夜生活異常豐富的人,總是夜晚狂歡,白日補眠。長期的日夜顛倒,讓這男人在白天時總是睡眠不足,進而反應遲鈍,形成一副超然世外的假相。
白琳琅喜歡欺負處於呆滯狀態的霍青羨,她把這當成在燕華的最大樂趣所在。
而霍青羨呢,偶爾會後悔認識這麼一個損友。
嚴格說起來,他們兩個也算是同一類人,同樣的特立獨行、同樣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同樣不屑於這時代的某些規則。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霍青羨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個好色又兇殘的女人,竟也產生了一點惺惺相惜的感情。
白琳琅當年在軍中的那些事蹟,隨便挑一件說出來,都能嚇死正常人的膽子。只不過,從軍中被調到燕華以後,她便像是收了舊日的那些本性,除卻經常來“探望”一番霍青羨,再沒有過別的出格舉止。
霍青羨把這轉變,歸功於他那位石頭人般的國安局上司邱毅。
差不多是在遇到邱毅以後,白琳琅才突然入了世,在憤世嫉俗的道路上轉了個彎,由劍走偏鋒的張揚無懼,變成了如今的刻意低調。
低調,卻不隱忍。他知道,這女人雖和他一樣,被迫換了一種人生風格,內心卻一如從前,從來沒有變過。
“今年的名單,出來了沒有?”見白琳琅玩膩了,霍青羨施施然坐起來,翻過身繼續趴在沙發上懨懨地作垂死狀。
白琳琅翹著長腿倚靠在一旁,不怎麼有興致地答道:“聽老邱說,已經在局裡公佈了。”
她說著便抬起一條腿,用腳尖輕輕踢了踢霍青羨的臀部,“霍十四,你到底還是不是國安局的人?這些事居然還要我來通知你,不知道老孃我時間寶貴麼?”
霍青羨是霍總理的幼弟,也是霍家整個家族排行最末的一個,相熟的朋友都稱他“霍十四”,而他也的確年輕——雖被趕出家門不少年了,如今也不過才剛過而立。
霍青羨懶懶地哼了一聲,眼神仍然很是朦朧:“你和老邱那麼熟,問你不就等於問他?”
白琳琅不想與他討論這種無聊話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遞給他,“喏,這就是今年被內定的幾個人。”
燕華大學作為帝國政府的人才儲備基地,一向是國安局招攬人才的首選之地。
而為了更早一步搶到最優秀的資源,國安局每年都有一項任務,即是提前甄選、發掘燕華的在校學生,此之謂“內定”。
在雲南與緬甸的邊界,有一種生意,叫作賭石。
在石料被開鑿之前,誰也不能確定,這塊石頭的內裡,到底是上等的緬甸玉,抑或只是普通的石頭。儘管要冒很大的風險,但如果不盡快作出選擇,就會錯失得到上等好玉的機會。
而所謂的“內定”,和賭石的性質類似。
這風險是雙方面的,所以國安局的人壓力很大,必須要謹慎每一次的甄選,以求將損失降到最低,獲得雙贏。
被內定的學生,在短期內會被國安局請去談話,然後接受一些秘密的訓練和任務。國安局的要求是,新人在畢業之前,就應熟悉各項工作內容,成為所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