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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柳御侍今日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裳,裙襬處用銀線繡著白蓮,那田田荷葉是銀線夾了水綠和墨色的絲線繡的,綠意極淡,倒像是水墨做的畫,但在陽光下一過,便能抓人眼睛,叫人歡喜。
夏雲景頭一日便是叫這柳御侍伺候的,自然比楚窈更熟悉柳御侍幾分,只是這後院的事情,他向來極少費心,趙怡又不在此地,也免不了要叫楚窈出來說話了。因而夏雲景叫起之後,楚窈也跟著叫了起,併兼起了趙怡一半的事情。
“柳御侍這衣裳可真好看,跟水墨作畫似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手藝,心思倒是極靈巧的。”楚窈偏了偏頭,看向夏雲景,“王爺也幫我看看,這樣的衣裳可適合我與王妃?”
柳御侍見夏雲景看過來,忙道,“回側妃,這是南地素錦閣新出的式樣,多是淺色底子,繡了暗紋,只裡頭常加了些金絲銀線,就更與別家不同,”說著,柳御侍也自得起來,略動了動裙襬,“因而這衣裳在太陽底下過一遭,便如有華光萬千,近來頗受追捧呢。”
夏雲景聽罷,道,“不過是圖個新奇名聲,實早些年就有了,當年新陽長公主也極愛這樣的‘水墨’,原都是名家作畫,留的樣子,這件……論工筆技巧還不如紅珠花影,”說著,又看向楚窈,“你若是歡喜,便去找王妃問問,或是叫人去南地挑上兩件回來,叫底下人看了,做些更好的出來。”
“裡頭竟還有這樣的功夫,也是難得了,還是王爺疼我,”楚窈對著夏雲景眨了眨眼睛,惹得夏雲景一瞥,才故作調皮的收了,看向柳御侍,有些好奇道,“柳御侍這是要往哪裡去?”
柳御侍聽了,眸光一閃,收了搭在侍女臂上的手,虛掩了唇道,“奴不過看天色好,出來走走,倒沒想過往哪裡去呢。”
“既是如此,柳御侍不如也一起來做個伴好了,”楚窈看向夏雲景,“王爺以為如何。”
夏雲景看了楚窈一眼,點點頭,“也好。”
言罷,也不等柳御侍反應,便徑往前去了。柳御侍忙在後頭行了個禮,又給了楚窈感激一眼,就有追上去,被楚窈伸手拉了。
楚窈小聲道,“王爺與我原是想著從竹園裡頭打個轉,再去蓮池看看,”楚窈看柳御侍這邊聽著自己說話,還不住往夏雲景看,便放了柳御侍的手,“我走了這許久,有些跟不上,柳御侍且先去陪著王爺,我在後頭慢慢來。”
“那奴就先去了,側妃且慢來,”柳御侍說完,就領著丫鬟匆匆追到夏雲景身邊,一塊兒進了竹園。
楚窈遠遠地,只能見著柳御侍面帶紅暈,眼眸含情,偶爾嬌笑兩聲也有如銀鈴作響。
易娘在後頭靠近了楚窈,小聲道,“側妃,柳御侍當真是絕色,只這風情一樣,便是奴平日姐妹所不能得的,若不是青天白日的,又有不少人看著,只怕她要倒在王爺身上了。”
“這也是你能說的,”楚窈沒什麼威力的看了易娘一眼,“只惱今日我怎麼選了蓮紋衣裳出來,偏與她撞了,好在顏色不一樣,花紋也不相類,”楚窈說著,就揹著人悄悄翻了個白眼。
易娘見著,不由捂嘴笑了,“這話可說不得,萬一等會兒又出來一個顏色相類,或是花紋像似的呢。”
楚窈張了張嘴,只叫易娘替她拈上一兩朵花兒來,兩人又不時說些話,偶爾還同花影說上幾句,就走得更慢了,好在前頭夏雲景有柳御侍牽絆著,走的也不很快,不至於跟不上。
楚窈才走了幾步,就看見夏雲景正帶著柳御侍在竹園外頭等著,“怎麼這麼久才來,也不知道路上叫什麼牽了魂去。”
楚窈聽了,忙快走幾步,捱了夏雲景,挽了他一隻胳膊,“我人小,自然走的慢些,”又叫易娘把路上摘得花拿來給夏雲景看,“我見這幾多月月紅開得好,就想著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