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說道,“林子裡有些涼,奴怕側妃受了寒氣,便想替她加件衣裳,只是側妃不肯。”
楚窈聽了,臉上做出惱意,瞪了易娘一眼,“哪裡有大夏天的穿好幾層衣裳的道理,”一面又同夏雲景道,“不過是她關心太過了,王爺快別聽她的。”
“這好話,卻是該聽的,”夏雲景看了易娘一眼,對曹通道,“這心裡念著主子,著實該賞,”
曹信躬身應是,便上來遞了個荷包給易娘,易娘忙謝恩接了。
“你也別仗著天氣大,所以不在乎,”夏雲景又看向楚窈道,“那些竹林雅士,聚在林子裡,還要多加一件夾衣呢,更何況是你。”
“我才不和他們比呢,”楚窈吐吐舌頭,又撒嬌道,“以後必定會記得了,反正等會兒是要往荷園去的,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便是王爺不放心,回去我就叫人熬上一碗薑湯喝了,也就是了。”
“你主子的話,你可是聽見了,”夏雲景對易娘道,“回去就給她熬上一碗薑湯,不許放糖。”
“是,”易娘笑著應了,覷見柳御侍等人的臉色,倒是精彩極了,易娘看著,心裡頭倒生出些奇怪的感受來。
夏雲景看了看身後跟著的一干姬妾,便道,“竹園寒氣大,往荷園去吧。”
“是,”眾人一齊應了,才由夏雲景,楚窈走在前頭,餘人按著身份品級落後半步一步不等,浩浩蕩蕩的去了。
這頭紫煙領著長孫衛和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一路光明正大的進來,又遇見了徐御侍錢宮人兩個,也不知道是紫煙幾個速度太快,還是徐御侍兩個速度太慢。
其實紫煙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想來是徐御侍不好意思再見上一回紫煙,也是因為這回,和紫煙一起的人裡頭有外男的緣故,徐御侍早早拉了錢宮人躲開,便沒再遇上。
紫煙一路帶著兩人進了書房,趙怡早已經等在這裡了,而徐御侍隔著遠遠地看了幾眼,才走了。
“紫煙,方才我覺得有人在看我們,”幾人走到一處空地,長孫衛才輕聲道。
紫煙目不斜視,繼續為兩人引路,只嘴唇幅度極小的動了動,“那是後院兒的御侍,不必擔心,王妃有分寸的。”
兩人身邊,那管家打扮的青年,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一如方才的嚴肅。
“紫煙姐姐,你可回來了,王妃都等了好一會兒了,”說這話的,是趙怡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曲水,只她才說完這話,就看見了紫煙身後的人,覺得不妥,紅了臉,便避開了,“王妃說姐姐回來以後直接進去便是,不必通報了。”
紫煙點點頭,“那我就先去了,你且自去忙吧。”
曲水點點頭,走到轉角,還偏頭看了長孫衛一眼。
紫煙見了,只調侃的看了長孫衛一眼,便領著兩人進屋了。
紫煙等人進去時,趙怡正坐在桌案後頭,面前鋪著幾層白紙,用雞血石鎮紙壓了,右上角放著一方硯臺,裡頭墨都是早早磨好了的,正前方本還掛了幾支湖筆,只是如今已經移到硯臺旁邊去了。
幾人一番拜見後,還是趙怡先開了口,她卻不是對著長孫衛說話,而是看著那管家模樣的人,“趙叔,怎麼竟是您親自來了?”
那趙叔看見趙怡,才總算是鬆快了臉色,露出些許慈愛來,“姐兒您說要黑甲軍不動,總得有個由頭,老奴恐是姐兒有事情不好在信裡頭說明,哪裡還敢放心叫別人過來。”
“趙叔果然更疼姐兒,”長孫衛一臉吃醋的表情。
這一出,惹得楚窈紫煙都笑了,就連趙叔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長孫衛。
“才說了叫你好生呆在,怎麼一聽見趙叔來了,就坐不住了,”趙怡搖搖頭,又看向趙叔,正色道,“趙叔你親自過來,我也更好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