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有她熟悉的味道。
這人和她同床共枕多日,那幾天,他想親就親,想抱就抱,想哭就哭,想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她一直縱容著,也許潛意識就知道他們這樣的狀況不會太久,所以她特意放縱自己,放縱他。
她對他,存的真心不多,他對她,有的真情也不多,既然一切都這麼假,好不容易有一點點真,她也不想破壞了,虛情假意的記憶那麼多,總歸要留一點點美好的回憶。
即使,他說這段回憶,他不需要。
即便,這段回憶只有她一人擁有,可也是他難得的一點真。
蘇曼說,他是斷層靈魂,算是兩個靈魂,本不算一人,葉薇嗤之以鼻,她也知道大白和墨玦天差地別,可她已把他當成一個人。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大白是墨玦的另外一面罷了。
“墨玦美人,你來得可真急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見奴家了?”葉薇妖嬈地笑道,並未回頭,又猛烈地灌了一口啤酒,喝得有點猛,她幾乎被嗆到。
海風吹,眼睛睜得太久,風沙吹得有點扎眼。
她閃了閃,有點澀意。
身後的男人不應話,葉薇也不理他,繼續看海浪,墨玦的話一直很少,又很簡短,主動攀談的機會等於零,葉薇不作聲,他也不作聲。
他站在葉薇身後,看著女子的背影,她坐在沙灘上,平常那麼彪悍的女子此刻看起來也像故意酗酒,情場失意的痴女。
可他知道,葉薇不是。
她是國際第一殺手,素來恣意瀟灑,好似天上漂浮的雲,風一吹,散了,緩緩又聚了,隨風而動,一直漂移,從不為誰停留。
誰也別想去抓住這一抹飄蕩的雲,她是屬於她自己的。
多半時候,他有點惱,惱她的漂浮不定,惱她的恣意瀟灑,恨不得折斷她的翅膀,禁錮在身邊,這種念頭在夜裡一人難眠時更為清晰,瘋狂。
她在等他,卻是想殺他。
墨玦紫眸深沉,一身詭譎之氣瀰漫,又好似壓抑著一股憤怒,他刻意隱忍著,葉薇感覺得到,她不免得想笑,墨玦脾氣素來不好,耐性不佳,能忍著一身脾氣不發飆真是奇蹟。
葉薇又灌了幾口啤酒,利落地站起來,也不回頭,含笑的音色傳了過來,有點譏,有點冷,“既然墨玦美人不動手,也不說話,奴家回去補眠了。”
她瀟灑地往後揮了揮手,示意別見了,剛走兩步手腕就被人拽住,葉薇巧妙地掙脫,手中銀針刺向他的手心,他收掌,也巧妙一轉,眸色更為深沉,墨玦從旁側扣著她的後腰,她旋轉而出,腳往後踢去,墨玦掌心頂住,化解,長臂扣住她的肩膀,葉薇一記手刃劈向他手,他鬆開,她正要離開,卻被他長臂環入懷裡,緊緊地壓在堅硬的胸膛上,葉薇毫不留情往他胸口打了一拳,墨玦不動如山,硬是把她緊緊扣住。
一來一往幾個回合,快,狠,準,穩,高手過招,氣勢逼人,葉薇漆黑的眸笑意不達眼底,倒是有幾分冰冷的嘲諷,似乎在嘲笑著什麼。
“每回見面,非打不可?”墨玦沉聲問,紫眸一片沉凝,跳躍著似要凝聚的火花,極為駭人。
葉薇則是笑道,“誰先動手的?奴家這是正當防衛。”
她冷哼,剛才這一回閤中,墨玦的手已在她身上能藏得住晶片的地方都摸了一個遍,她也在他身上摸了個遍,一把槍,剩下的全部是暗器,他的確是高明,她也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好似是普通的打鬥。
看吧,像他們這種人,第一反應就是了解對方的危險係數。
可目標性如此明顯,她豈會感覺不出來,他想必也感覺得到,可是,墨玦啊,墨玦,雖不知你從幾歲出道,老子玩這一行已經十幾年。
東西一到手,先不說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