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路到頭是絕境。”
“山洞後頭是絕壁，洞外是陡峭懸崖，尋常人上不得，下不來。”張乾環視眾人道，“地勢雖利於咱們紮營防備，但車馬牲畜只得止步於此了。”
言下之意，即便人可用攀爬工具前行，少了糧食燃料，若無周全準備，也只能困死冰峰。
“那可不管，就算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王胖子瞧見犛牛緩步逼近，似是分辨不清敵我，“臨了也得痛快吃上一頓吧！”
“藏地的犛牛肉確實一絕。”初一也動了心，“特別是這野味，許久沒嘗過了。”
初一這麼一說，眾人的肚子不約而同咕嚕作響。
“這回交給我吧。”初一自是獵犛牛的行家裡手，對付犛牛無需硬碰硬。
“都把槍收好。”初一窺見犛牛的遲疑，隨即抓起一把黑麥草拋灑出去，一路引向山洞。
“它們該懂，退回去便是落入狼口，旁邊是懸崖，跳下去粉身碎骨。”
“到我們這邊，或許終將成為腹中食，但至少能飽餐一頓，多活幾日。”初一言談間，透露出藏地犛牛生存的智慧。
“大夥答應我，這兩頭犛牛到了，先只吃一頭，另一頭多養些日子。”初一誠懇地望向張乾。
“行，若糧食充足，就等到後面的人馬到齊再宰它。”張乾穿越來至此，本就想，若有家羊可食，何必狩獵野犛牛。
但這個異世界遠不及穿越前文明。
這裡是生死存亡的競爭，全然遵照舊世界法則，恐怕只能餓斃於此。
初一所在的部落，除非萬不得已，也不會輕易捕殺野外的犛牛。
起初，兩頭犛牛試探著進食，又欲退回，但很快又想起狼群帶來的恐怖記憶。
最終，它們還是老實地走進了山洞。
初一與王胖子正好候個正著。
初一吩咐鐵腿水上漂將那頭健壯無傷的犛牛牽至洞內深處飼養。
另一頭早已傷痕累累了，哀嚎不已。
初一喂足了草料，面向蒼穹進行一番祈禱。
既是感謝上天賜予的食物，亦是對即將逝去生命的犛牛予以慰藉。
末了，他利落一刀擊中要害，那半大的犛牛倒在了洞外。
初一以銳利的藏刀，嫻熟地分割牛體，一部分由李香琴等人儲存。
餘下的則交給阿星，為大家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
“大夥兒好好享用。”張乾發話，“看來這群雪狼一時半會不會襲擊我們，它們與犛牛纏鬥，也疲乏了，正調整隊伍。”
“我們要趁早恢復體力。”
此時，四頂帳篷已搭設完畢，分立山洞兩側，中央留出通道，眾人圍坐中央，燃起篝火，共享溫暖與美食。
篝火旁，摺疊桌拼成長桌，擺滿了酒食：牛羊肉、酥油茶，還有肉乾、餅乾、饅頭。
“來，大夥兒乾杯！”張乾舉著搪瓷杯，內盛馬奶酒，“暖暖身子，吃飽了才有勁。”
“幹！”初一也舉起杯，“犛牛肉下肚，力氣使不盡！”
無論平時是否飲酒，此時眾人皆舉杯應和。
張乾領頭，將馬奶酒一飲而盡。
他放下碗，抬眼望去，見對面的阿香看似嬌弱，竟也一飲而盡。
相比之下，雪莉楊僅淺嘗輒止，她擔心醉酒失了警覺。
酒過三巡，桌上的氛圍漸漸熱烈。
初一忙於桌間斟酒，高呼“扎西德勒”，逗得眾人忍俊不禁。
“除了狼群……老人們曾說……”初一臉泛紅暈，言語增多，“無人涉足的雪山深處，藏著古老的怪獸，力大無窮，能吞人……”
“比狼群更恐怖！”
這本是長輩們嚇唬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