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明著揭穿,她明白他不願說的事怎樣都不會透露,一如他了解她決定的事不會再回頭。
那岐沒有否定,笑容毫無變化。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也能對我任性幾次。”
“沒有這種可能。”
“這麼果斷的拒絕,說實話有點傷人。”那岐語似悲傷的說道,儘管從表情上看不出他哪裡有被傷到。
“你還是脫掉面具比較順眼……”琉璃木然評價,隨即神色一凝,“廢話就到此為止。”
不帶猶豫的將劍再次指向他的頸項,徹底擊潰先前融融的假象。
“我會出現在這裡,還有額間的封印,不可能跟你無關。”
“是跟我有關,不過……”那岐挑眉望過去,未避讓的俯身上前,“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
“——你做什麼……?!唔……”
輕笑,握住手臂帶進懷裡,捏起下顎,堵住唇舌。
一連串的動作帶著無法反抗的力度,目前的狀態下琉璃根本沒有辦法躲開。
銳利的劍在頸上畫出一道細細的血痕,殷紅的血順著白皙的肌膚流下,在草薙劍反射的寒光中別有一番妖豔的意味。
琉璃盡力閃避著口中輕柔試探的舌,掙扎中,她未曾忽略一股熱流從那岐身上湧入自己體內。
“你……”
彷彿經過極漫長的時間後分開,琉璃急急的吸了口氣就開口說道。
那股熱流代表著什麼她很清楚,然而還沒等她問出口,沉重的虛弱感就襲來,隨即失去了意識。
“你還沒有恢復到能承受那些力量的時候……”
“如果沾染穢氣……這個身體再毀了的話,很麻煩呢……”
在倒在自己懷中的少女額上印了一個吻,那岐眼神深邃。
“抱歉,現在……還沒有到讓你恢復記憶的時候。”
散發出金色光芒的複雜陣型從吻的印記處沒入額間,杳無蹤跡。
望著遠處始終處於結界保護中的木桶,那岐輕撫那重新褪變成湖藍色的長髮,溫柔、狠絕與傷感交雜在一起。
“為了他居然強行突破封印……實在是,太亂來了……”
變出的藤色外服替換掉染血的長衣,手移過重新滲出血跡的傷口,片刻間,傷痕全無。
那岐抱緊懷中閉著眼安靜乖巧如洋娃娃的少女,唇邊的笑容透明得彷彿整個人隨時會融於黑暗。
“你說過喜歡我的笑容,所以……無論何時,我都會在你面前微笑。”
沒有人會聽見的喃喃,輕輕的,輕輕的,隨風而逝。
鈴音陣陣,清脆的音波在空氣中擴散開,合著蟲鳴,撞在樹上、草上、萬物上,消融無蹤。
身著黑底紅雲披風的人在夜間匆匆趕路,緊湊的步子,卻沒在發出多大的聲響。
當終於到達目的地時,眼前的這片修羅場卻令飽經血腥的人也不免震動。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這兩個詞絕對不是修辭上的誇張。
殘破的斷肢,死前扭曲猙獰的表情還留在那些面孔上。
蠍走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之中,隱隱為琉璃擔憂。
根據線人的回報,她可以說是一個人獨闖大蛇丸的基地……
這樣慘烈的場面,不知道她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繞過那塊擋住視線的巨型蛇頭,映入眼簾的畫面讓他蠍住片刻。
清冷的月華間,在死屍環繞中的唯一一塊空地上,少年靜靜抱著少女,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斜長。
湖藍色的發和猩紅色的血,一邊是生,一邊是死,乾淨與骯髒就這樣和諧的融合在一起,殘忍唯美得令人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