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一眾嬪妃屈膝做了萬福。
后妃們一下子三三兩兩離開了鍾萃宮。嫻妃卻站著沒走人,她笑眯眯的,眼睛在嚶鳴與嘉嬪身上來回看了幾圈,“不管是誰做的,本宮這回都得好好謝謝她呢!要不然,怎會如此精彩?兩位說是吧?”
嚶鳴笑著道:“若是皇上查到……是誰讓太醫開了那味有莪術的消積滯藥,不知是否會疑心某人呢?”
嫻妃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妹妹說笑了,皇上若要懷疑,第一個懷疑的也不該是本宮。”——而是皇后,且以皇上對皇后的態度來看,已然是懷疑不輕了。
嚶鳴歪著頭看著嫻妃的模樣,不由笑了,“妹妹只是想勸姐姐,好生把狐狸尾巴藏起來。妹妹也不希望姐姐因此受害。”
“多謝舒嬪妹妹提醒,本宮記住了。”嫻妃臉色已然恢復如常,於是飛快去了。
嘉嬪看著空蕩蕩的正殿,長長鬆了一口氣,然後才問聲細語道:“天都亮了,舒妹妹還是快些回宮歇歇吧,慶貴人那裡有我打理。”
嚶鳴衝她點頭:“一切有勞姐姐了。”說吧,與嘉嬪互相見了平禮,告辭而去。
這一夜的折騰,也真真是把嚶鳴累了個夠嗆,前半夜侍寢,後半夜慶貴人臨盆,一個晚上都沒閤眼了,嚶鳴的眼皮都在打架了,至於接下來皇后會怎麼接招,就不再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正瑞貴人失寵是必然的了。
回了儲秀宮,嚶鳴脫去外頭的衣衫,一個骨碌便鑽進了被窩裡,孫嬤嬤卻硬拉著給她灌下的一碗人參烏雞湯,才叫她歇息。那是昨晚侍寢後該喝的補湯,一個晚上,孫嬤嬤都叫人在爐上煨著呢,燉了一夜,早已湯汁濃郁無比,嚶鳴也的確是餓了,咕嘟咕嘟喝乾,然後倒頭便睡。
她這裡徑自酣睡,可皇后在長春宮,卻是愁地眉頭都打結了。
皇后揉著腫脹的太陽穴,問道:“那莪術真不是你叫人放進慶貴人催產藥裡的?!”
索綽羅氏急忙搖頭:“這事兒與婢妾無關!婢妾只是叫人把莪術偷偷扔掉而已……”索綽羅氏一咬牙道,“必然是有人發現了,撿去用了!”
皇后怒哼了一聲:“這種事情,有誰瞧見了?!”
索綽羅氏啞然了,她急忙道:“皇后娘娘,您可得救救婢妾啊!”
皇后看了一眼索綽羅氏手腕上的東西,“事情已經鐵證如山,只有你領了莪術,本宮還能如何替你狡辯?!”
“可是、可是——婢妾當真是冤枉的啊!!”索綽羅氏滿臉委屈之色。
皇后深深呼吸著,眉頭已然打結,這事兒就是一個結,一個打不開的結!!皇后看了自己的心腹陳嬤嬤一眼。
陳嬤嬤道:“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趕緊找個替罪羊。”一邊說著,陳嬤嬤看了一眼索綽羅氏的陪嫁錢嬤嬤。
索綽羅氏看懂了這意思,急忙大吼道:“不行!!就算找替罪羊,也不能是錢嬤嬤!!!”一邊吼著,索綽羅氏的眼睛都紅了。
皇后哼了一聲,“不讓她頂罪,難道你自己認了?!”
索綽羅氏狠狠一咬牙:“反正絕對不能是錢嬤嬤!”
皇后冷笑道:“你自己選擇吧,你是自己認罪去冷宮了此殘生,還是讓你的陪嫁嬤嬤頂罪。”
錢嬤嬤見狀,朝著索綽羅氏笑了,她深深彎下腰,磕了一個頭,“小主,老奴不能陪您了。”
“不!!!”索綽羅氏瞪大了眼睛驚懼地大吼著,她一把抱住了錢嬤嬤,“我不讓嬤嬤死!!”大叫著,淚驟然淌了下來。
皇后被吵得厭煩無比,便揮手道:“皇上下朝之後,本宮便要給出一個結果!別耽誤時間!”
索綽羅氏一聽,朝著皇后連連磕頭:“皇后娘娘,咱們再找個別的替罪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