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生氣,便要氣好久……”——那日,皇后打了鳴兒一巴掌,朕……就在旁邊,原可以攔下的。鳴兒這是怪朕沒有阻攔啊……
“皇上?”見皇帝似乎神遊天外了,康貴人鼻子有些發酸。“皇上!”
“嗯?”皇帝恍然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康貴人貝齒咬著嫣紅的薄唇,垂下黔首道,“皇上召了婢妾,心裡想的卻是舒妃……”
這無疑是醋言了。
皇帝聽了,卻冷了臉,直接起身披上睡袍。“送徐氏回敷春堂!”
——這些個女人。終究是不能太寵著了。原以為徐氏跟旁人不同些,原來也都一樣。朕才寵了幾日,竟也不知分寸了!
原本嬪妃的醋言。皇帝向來不當一回事,可徐氏醋的是鳴兒,今日是醋言,明日就是妒言。將來保不齊便是怨言了。所以,他不會縱容。
康貴人眼眶一溼。險些要掉下淚來。孃親說得不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男人是不會珍惜的。若她一直對皇上冷淡疏離下去,是否便不會如此了呢?
可是……可數舒妃不也是選秀入宮的嗎?為什麼舒妃與她們不同??
康貴人被從皇帝的龍榻暖被窩裡抬走了。皇帝長長嘆了口氣,忍不住問:“長春仙館的燈火可熄了嗎?”
王欽弓著身子回話:“回皇上,剛剛熄滅。”
“哦?”皇帝瞅了一眼牆角西洋座鐘上的時辰。“睡得這麼晚?”——皇帝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唔……朕就說嘛,女人。怎麼可能不吃醋呢?
之前不吃醋,那肯定是裝的呀!!哈哈!
皇帝笑了,滿心歡喜地去與周公相會了。
翌日中宮請安。
嚶鳴意外地瞅見康貴人眼下烏青,神情也是懨懨的,似乎沒睡好的樣子……想到昨晚是康貴人侍寢,嚶鳴也就瞭然了。被乾渣龍折騰半宿,換了她,也會精神不佳的。
嚶鳴沒開口說什麼,可不代表旁人不會酸了。尤其是宮裡的頭號醋罈子嫻妃,年紀越大,酸勁兒也越大。
“喲!”嫻妃嘖嘖笑著,“康貴人昨晚侍寢辛苦了,瞧你這疲憊的小臉兒,真是我見猶憐啊!回去可得給自己熬碗參湯補補呀!”說著,嫻妃花枝亂顫地咯咯笑了一通,她這一笑,滿殿嬪妃都嘴角帶了笑紋。
可康貴人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對待一切酸言妒語,從來都是以冰冷沉默之態示人,今兒似乎也不例外。任由嫻妃笑得如何誇讚,如何面帶諷刺,康貴人都是巋然不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張俏生生的冷淡只愈發幽冷了。
嫻妃康貴人愣是恍若不聞的樣子,不免有些懨懨,便轉頭笑看著嚶鳴:“聽說皇上已經多日不曾去妹妹那兒了,真是稀奇事兒啊。”
嚶鳴笑面迎人,“一代新人換舊人,這不是常有的事兒嗎?嫻妃姐姐也是久經宮闈之人了,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嫻妃打量著嚶鳴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顯然不信嚶鳴這般大度,便挑眉道:“妹妹倒是想得開。”
怡嬪見狀,輕輕一呻,道:“男人哪兒有不貪新鮮的?新人入宮,皇上總得寵一陣子。就像之前的秀貴人,不也得寵過?所以,大可不必杞人憂天。”
秀貴人……嚶鳴不禁有些悵然,她已經很久沒見過秀貴人了。如今她被皇帝撂在紫禁城養病,也不知如何了。如今愨妃被幽禁,秀貴人想必也聽到訊息了吧?她大約會痛快些吧?
怡嬪對康貴人著實什麼好感,這話分明是諷刺康貴人早晚也有失寵的一日,就跟秀貴人似的。
“怡嬪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嫻妃贊同地點了點頭,“秀貴人出身著姓大族,又貌美動人,誰能想到竟也會失寵呢?可見皇上的心意,哪裡是咱們能猜得透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