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躬身一禮,再度道:“奴才告退。”——這下,總算真的可以告退了。
“慢著——”皇帝陛下淡淡開口了。
惠周只得二度止步,躬身侍立,“是,皇上您吩咐。”
皇帝陰陽怪氣道:“以後見了舒妃,不得失了禮數!你雖是舒妃姻親,但不許如今日這般不恭不敬!!”
惠周暗忖,果然還是壞事在那聲“寧表姐”上嗎?唉,皇上真是太小心眼了。——皇帝若是知道惠周心裡想什麼,估計早就撩袖子揍人了。
惠周忙連連喏喏稱是,這才退下了。
嚶鳴回到慈萱堂之後,才覺得自己方才的舉動有失妥當了。唉,純粹是一時激憤啊,人前也沒給皇帝臉子。皇帝這種生物,向來是極為記仇的。這下子,只怕今晚不會過來了,看樣子她還是早早洗洗睡吧。
不過,嚶鳴可猜錯了,她才剛沐浴完,剛換上一身嶄新的淺松花色暗雲紋寢衣,赤著雙足坐在拔步床上看黃龍士的棋譜,便聽底下稟報說,皇帝駕到。
第421章、南巡、寶哥哥
皇帝走進嚶鳴寢室的時候,眼睛都發熱了。他直勾勾瞧著坐在床榻上的嚶鳴,嚶鳴正鴨子坐式撇腿坐在鵝黃色織錦緞被褥上——只有女人才能鴨子式坐,因為女人盆骨寬大,這個姿勢男人就做不出來,因此鴨子坐也是最有女人味兒的坐法。
只不過在這個時代,跪坐才是最端莊的做法,所在只有在沒人的時候,嚶鳴才會如此。
而且嚶鳴還沒穿襪子,剛剛沐浴過的小腳丫子嫩白生生,還透著淡淡的紅暈,小腳趾頭晶瑩玉潤,還微微勾著身下的褥子,所以才叫乾渣龍這條色龍看呆了眼睛。
嚶鳴見狀,急忙換做跪坐的姿勢,眉眼含笑地看著皇帝,“皇上怎麼現在才來?可用過晚膳了?”
“用過、用過了!!”皇帝嚥下一口口水,急忙點頭道。
嚶鳴暗自撇嘴,這幅豬哥模樣,也忒對不起皇帝的身份了吧?你丫撈進兜裡的美人,車載斗量,何至於如此心猿意馬?忒丟人了點吧?
“咳咳!”皇帝大約也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失妥當,忙清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又道:“山東巡撫昨兒剛進獻了些地方酒,其中有幾壇玫瑰甜酒,芬芳甜膩、紅鬱濃稠,且不醉人,朕想著,鳴兒酒量微薄,喝這個正合適。”
說著,便叫太監將那玫瑰甜酒奉上來一罈,那罈子小巧玲瓏,想來也不過三五斤的量。甜酒的酒精度數一般比較低,估摸著就跟後世的香檳似的。嚶鳴倒是喜歡喝酒,只是酒量實在太差,多喝幾杯便醉得不省人事。
只見壇中,紅澄澄的色澤宛若琉璃一般通透。彷彿一抹紅日斜映,玫瑰的馥郁芳香更是撲面而來。一省巡撫進貢給皇帝的酒,那自然是頂尖的美酒。嚶鳴迫不及待便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盅,喜滋滋小口喝著。
果然是甜酒,入口如蜜,還蘊含著百果的芳香,當真是美味極了。
皇帝坐在一旁。笑著看她一杯接著一杯喝。並不開口阻攔,反倒是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曖曖了。
皇帝不喜這些膩人的甜酒,所以只喝了兩盅。嚶鳴卻喝得上癮,一口氣竟喝了個肚子飽飽,還幸福地打了個飽嗝兒,然後……然後……咦?這屋子怎麼晃晃悠悠的??
皇帝賊兮兮笑了。玫瑰甜酒的確不宜醉人,可對於鳴兒這種三杯倒的酒量。估摸著七八酒杯也該差不離了。
上一次鳴兒喝醉的,那般主動,那般纏綿,皇帝可是回味無窮得緊啊!只可惜鳴兒在酒量上素來極為剋制。自那之後,再不曾喝醉過。
看到嚶鳴兩腮酡紅,皇帝便知甜酒的後勁兒上來了。便徑自寬衣解帶。脫去錦緞馬褂與外袍,露出裡頭銀紅色的蜀錦盤龍紋中衣。
嚶鳴抬起迷醉的雙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