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更準確點說是一千九百八十天。
他的周圍,該結婚的都結婚了,有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在他們的眼裡那日子過得是多麼的快啊。常常聽到他們搖著頭報怨,婚姻啊,他媽的就是愛情的墳墓,結婚前倆人多好啊,怎麼結了婚就變了味兒?
他只有苦笑。
心裡卻在說,有個墳墓的人多麼幸福,總比他這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強吧?
放好那個永遠不會回覆的手機,他長嘆了一聲,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還有水杯旁邊那個藍色的玻璃瓶,輕輕地擰開,倒出了一粒兒藥來,就著溫開水吞服了下去——
這同樣也是他的習慣,每晚小武都會在他的床邊兒放一杯溫開水,放上這種特製的安眠藥物。
一般的時候,他是不吃它的,而是選擇在窗戶那裡靜靜地坐著,泡上一壺清茶,看煙霧嫋嫋,再點燃一根兒香菸,然後用長長的夜晚來想她,來回憶他倆短短几個月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
有時候,他特別恨自己的記憶力那麼的好,幾乎每一個片斷,每一句話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恍然如昨……
而每當天亮之後,他面前的菸灰缸裡,總會被填滿燒盡的菸蒂。
不過,如果第二天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辦,就比如現在,他為了保證自己的精神狀態,就必須靠吃這種藥物來強迫自己進入睡眠狀態了。
放好水杯,他躺了下去,慢慢閉上了眼睛……
……
“嗯,火哥……”
朦朧間,耳邊是他妮兒嬌嬌的低嘆聲,那種媚到骨子裡的聲音讓他覺得太過真實,忍不住伸出手就狠狠地抱緊了她,是真的,果然是真的,他狠狠地蹭著她的頭髮,不確定地問:
“……連翹,是你嗎?”
她的眼睛還是那麼霧濛濛的,聲音還是那麼軟膩膩的,“王八蛋啊邢烈火,不是我是誰,你又想哪個女人了?”
他猛地就笑出了聲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像是特別害怕她跑掉似的低下頭就狠狠地去吻她,直到吻得她只能喘氣兒喚著他的名字為止,可是他一點兒也不想饒了她,六年啊,怎麼能狠心讓他等六年?所以,他必須要狠狠的要他,教訓這個狠心的女人,狠狠地將她壓在身下,淺淺的,深深的,來來回回,一次又一次……
耳邊傳來她哼哼唧唧的聲音,感覺到她的溫軟滑膩,可是他還不滿意,更是拼了命的要她,直到她受不了失去理智般細聲的尖叫著求饒,他才狂亂地親吻她,狂亂的一口一口的親吻她,然後渾身顫抖地釋放……
“火哥……”
“火哥……”
是連翹?!真的是連翹!
他的女人。
這項認知,讓他激動得連話都不會說了,他妮兒總算是回來了麼?總算是又回來了嗎?
她那帶著香味兒的滾燙呼吸真的近在咫尺了,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她裡面洩得一塌糊塗,也看見了她顫抖著小身板兒氣喘吁吁的哭。
“邢烈火,你幹嘛那麼兇,幹嘛那麼狠……”
心裡升騰起一種強烈而又真實的快感,他眼睛酸澀著噙著她的唇不要命的親吻,然後帶著心滿意足的情緒去愛她。
“妮兒,我的妮兒……回來了就好……”
可是,她的眼神卻忽然變得冷厲了起來。
一聲不響地看著他,那雙帶著血絲的眼睛怒瞪著他,然後,緩緩抬起那纖細的手指就那麼指著他——
“是你,魔鬼,就是你殺了我的爸爸。”
“火哥,你知道12歲的我,抱著那個覆蓋著軍旗的骨灰盒時,是怎樣的絕望麼?”
“連翹,我沒有,當年我……”
失神地喊出她的名字,他張著嘴想要辨解,可是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