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來道:“老爺吩咐人回來報信了。”
薛二太太頓時一喜,“人呢?”
任媽媽道:“我讓他在簷下等著太太。”
薛二太太點點頭,進了安靜的側室,讓任媽媽將跟著薛崇義的小廝叫進來回話。
那小廝行了禮。
薛二太太問道:“老爺怎麼說?”
那小廝連忙將二老爺交代的都說了,“老爺說衙裡有了事,恐要晚些才能回來,”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朝堂上因為侯爺的奏本,要勞民傷財,一位老大人在朝堂上大罵了勳貴們,之後從朝上下來不知怎麼的一時想不開上了吊,還留下一份奏摺請求上呈天子。”
二太太想起薛崇義昨晚悄悄與她說的話,果然就應驗了。
這種差事豈能這樣輕易就得了好,空口無憑誰就能相信今年堤壩上會出事。勳貴們辦差向來是用大手筆,這樣不但能向上面請功,還能得到好處,薛明睿興許是一心為朝廷辦事,卻因之前的例子太多,說不定正好撞到針尖上。
下面看戲的,誰也不是省油的燈。有些事還能想不到?不出來說話的自然會想方設法鼓動別人,有一些清流經不住兩三句就要上摺子。
薛崇義這番話倒是讓二太太不免驚訝,自從和莊親王搭上關係之後,薛崇義有些話著實不能讓人小看。
那小廝稟告完,二太太吩咐給了賞錢,“仍去伺候老爺,有什麼話好再帶回來。”
那小廝謝了賞,一溜煙地去了。
薛明睿在朝堂上遞了摺子就逼死了一位老大人,容華在府裡為了一車菜,弄不好也要出了人命,這樣前後兩件事,看大房如何能挺過去。
任媽媽上前道:“少夫人會不會已經想到了,讓人去檢視?畢竟這麼長時間了,那車菜還沒有運到。”
薛二太太彎起嘴唇,“就算她想到了又怎麼樣?出事的話早就出了,說什麼都已經是晚了,若不是她自己生事,我還想不到這一點。”
可惜薛崇義只是帶回一句話……薛二太太目光一閃,笑道:“我們去老夫人那裡。”不管朝廷裡傳來什麼訊息,老夫人那裡必然是最先知曉。
薛二太太扶了扶髻上的堆花,往老夫人房裡去。
薛明睿的事萬一鬧到最大會如何?頂多就是被奪爵,總不至於將薛家承襲的爵位一併收走,我朝還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薛二太太微微安下心來,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仍像平日裡一樣笑容滿面地去見老夫人。
……
容華這邊剛與春堯說了會兒話。
屋子裡十分的沉悶,春堯少有地低垂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卻換來容華的安慰,“有些事盡力做就好,想多了也沒用,既然訊息還沒傳回來,不如暫且放在一邊。”
春堯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點頭應了。
外面的錦秀忽然撩開簾子進來,目光一閃有些吃驚,“少夫人,宮裡來了兩位內侍,老夫人讓您去呢。”
容華心裡一沉,難不成是薛明睿……想著忙起身叫紅英進來伺候。
換了身衣服,容華往老夫人屋子裡去,剛要進院子就有薛二太太身邊的任媽媽迎過來,一臉的驚慌失措,“少夫人快進去吧”容華也不加停留和詢問,轉身從任媽媽身邊走過去。
任媽媽倒是一愣,沒想到少夫人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竟然這樣沉得住氣。
老夫人房裡的香玉撩開簾子,容華走了進去,目光在屋子裡兩位內侍臉上一轉,落在老夫人臉上。
老夫人此時此刻緊抿著嘴唇,微攥著拳頭,臉色有些難看,目光還算鎮定,旁邊的二太太卻已經是一臉的驚駭。
內侍先向容華行了禮,容華大方地還了禮。
見了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