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他會認為這是一種正常的天象。
但如今,他眼裡的世界已大不相同了,他的感知穿過雲霄,看到了一團朦朧的光暈,正是永恆之森內送他來此的那道方外之門。
葉晨若有所思,原來這道門可以四處移動,在人世尋覓幸運兒,去往永恆之森獲取機緣。
他並不是唯一的幸運兒,天下熙熙攘攘,每個人都是自己生命裡的唯一主角,別人眼中的過客,都有各自不同的際遇,由此交織成人世。
那株斷裂的世界樹沉浮在人世不知多久,它才是真正太上無情的觀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始終保持著某種軌跡在運轉命運的齒輪。
當然,好運不會眷顧傻瓜。
它會尋找真正具有氣運之人,再將人帶到永恆之森內,留下火種,薪火相承。
“走吧,丁達爾效應而已,聽說洱海每天都看得到。”男子催促道。
很快,葉晨拎著一支啤酒,帶著男子一路閒逛到了古城門前,攀談間也知道了男子的名字,龔佳傑。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人來人往的古城門前,葉晨心裡有些不勝唏噓,過去他來這不過是以遊人的身份,藉此體驗人世種種。
那時候他只不過是個無憂無慮的學生,而如今被邪屍相脅,浪蕩天涯,連自己身邊親近之人也不敢聯絡,朝不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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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有些人血裡有風,註定要如此漂泊一生,四海為家。
“哥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也沒多少錢了,咱得靠手藝養活自己。”
這時,龔佳傑打斷了葉晨的遐思,他同樣很坦蕩,沒有一絲窘迫,大咧咧的開口。
“看得出來,想來你是靠這把吉他養活自己。”葉晨笑了笑,沒有絲毫意外,古城裡這樣的青年很多。
對於這些人來說,每日在古城明媚的陽光下呼呼大睡,躺平與擺爛,享受這閒暇時光才是人生最愜意的事。
而這些人的生計也很簡單,雖然不乏真正不愁吃穿的人,但更多的則是那些在古城裡做些輕鬆簡單的工作,或是不定期佛系擺攤的人。
還有一種就是和龔佳傑一樣,揹著把吉他流浪天涯,也就是所謂的文藝青年,當然,人都有好有壞,這個群體關鍵在於你怎麼去看待與分辨。
“那還等什麼,古城下午與入夜的人流量最多,晚飯就看你的了。”
葉晨笑了笑後,找了個角落靠著古城牆坐下,此刻陽光溫暖而又和煦,映在他清秀的臉龐,顯得慵懶而又隨意。
有時候人真的很容易得到快樂與滿足,就在昨日,他還在生死之間掙扎徘徊,今日卻在這古城牆下愜意的曬著太陽,連風也如此溫柔,肆無忌憚享受著上蒼最寶貴的恩賜。
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妙的事呢?
陽光灑肩頭,仿若自由人。
“窗外的老母雞,在電線杆上多嘴……”
忽然,一陣鬼哭狼嚎在他身邊響起,葉晨有被驚到那麼一瞬,他目瞪口呆的望著那邊正在高聲歌唱的龔佳傑。
“哥,快別唱了,真自己人,你要是沒錢我可以去借,但不能糊弄觀眾……”
葉晨咧著嘴開懷大笑,實在有些繃不住了,這東北大男孩的水平實在太業餘了,有的人的嗓音是被天使吻過,而他恐怕是被公鴨子啃過。
“小屁孩懂什麼,咱唱的不是歌,而是一種人生態度……”
龔佳傑對此臉不紅心不跳,依舊旁若無人的放聲高歌,指尖彈著半生不熟的吉他,引得過路的旅人指指點點,儘管都是在笑他,卻也有一種歡快的氣氛。
不知為何,葉晨的笑容卻更盛了,感到無比的愜意與滿足,他索性不去聽對方的破鑼嗓,閉上眼靠在城牆徹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