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熱茶抿了一口。
天竺神色一緊:“姑娘知道那是誰?”
“我雖然不知道親自下毒給我的人是誰,卻知道背後指使的人是誰。”蔣阮微微一笑:“他既是送了這份大禮給我,我又如何能不回應他。”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皆是不明白蔣阮話裡的意思。半晌露珠才道:“這人和當初十幾年前給姑娘下毒的人是一人麼?又是為了什麼才會對姑娘下此毒手?若是大夫人的話……”露珠皺著臉道:“如今大夫人也早已死了,怎麼能吩咐人給姑娘下毒呢?”
“那人並不是夏研,”蔣阮看著杯中沉浮的茶葉:“此人多年前就是奔著我的性命來的,如今突然又故技重施,不過是因為覺得我再次對他造成了威脅罷了。那個人在宮中,這筆賬連同我孃的,我自然要一起討回來。”她冷笑一聲:“蕭韶已經去佈置了,明日一早,我便要他們好看!”
連翹幾個對視一眼,蔣阮既然沒有將話講明,自然是因為背後之人定是不簡單了,而她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幾個丫鬟跟了她這麼久,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不會一直追問。天竺問:“姑娘要吩咐奴婢們做些什麼?”
“我已經做了萬全的打算,那人在宮中,我自然要在宮中回敬他。明日你們隨我入宮,有些事情,我也很想弄清楚。”她淡淡一笑,目光中卻有凜冽寒意,直看得連翹幾個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
宮中一隅,蔣丹將手中的瓷瓶狠狠地往地上擲去,“嘩啦”一聲脆響,晶瑩的碎片迸裂的到處都是。周圍的宮女俱是大氣也不敢出,其中一個連忙跪下身去就要撿起碎片,蔣丹怒道:“滾出去!”
宮女們嚇了一跳,連忙退了出去。偌大的宮殿中便只剩蔣丹一個人,她的神情已然不復平日裡的嬌俏可愛,獰猙的有幾分可怕。她強自握緊拳頭,不自覺的咬緊牙關。
即便是比較能隱忍,但在宮裡這個地方呆的越久,站的越高,人的本性就越容易暴露。而人一旦忘形,既極容易被人抓住馬腳。只是蔣丹即便到了現在也還是比較清醒,是以在被人發覺端倪之前,還記得將宮女們全部趕出去。她一向都是小心做人。
蔣阮不僅安然無恙還出現在錦英王府外的馬車裡,此事傳到她耳中時,蔣丹的手都在顫抖。前些日子裡無論怎樣都打聽不到蔣阮的訊息,錦英王府固若金湯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而蔣阮剛剛出事她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頂風作案被人抓住把柄。本來以為這麼久都沒有訊息蔣阮定是凶多吉少,誰知蔣阮就這麼大搖大擺的乘馬車回了錦英王府,她連蔣阮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沒有料到蔣阮竟然如此命大,蔣丹更多的卻是覺得恐慌。此事本就是引毒而出,蔣阮既然身子已然全好,必然就能知道年少時候的毒就存在於體內,若是真心調查起來,遲早會查到她頭上。蔣阮這麼陰毒的性子,看夏研一家的下場就知道,是不可能輕易罷手的。一旦發現她在其中的關係,蔣阮定不會饒過。
每每思及此,蔣丹心中便一陣心慌。她想到了那個灰衣人,心中不由得暗自埋怨,當初說好的蔣阮便是有天大的本事此番也在劫難逃,不想到底還是出了簍子。想了想,她便走到一邊的桌前,從玉筒裡拿起筆來作勢要寫信給別人。
同樣是宮中,卻有人的心情與蔣丹截然不同。南苑裡,蕭韶方走進廳中,秀氣的少年便舉步前來,倒也沒有客氣,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道:“她回來了?”
“就在府裡。”蕭韶不動聲色的扯出自己的袖子:“十三皇子打算探望我的妻子嗎?”
一個臣子,在皇子面前自稱“我”,蕭韶也實在是膽子夠肥的了。只是小殿下完全沒有被欺負的自覺,面上登時便劃過一絲明顯的喜意:“好啊,什麼時候走?”
這十幾日來宣沛在宮中度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