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能在一塊做事,且主家看著十分良善,連鞋子都讓他們做新的來穿,晌午吃飯時,更是給他們一人舀了一大勺的雞肉塊。
到下午時,江米夏則是給四個人佈置了分工。
如她跟劉氏說的一般,丁福和馬氏在家中,丁翠花和丁茂跟著她去縣城。
對於這個分工,丁福一家自然是沒有異議。
說完分工,便是說名字。
奴僕到了主家,按理來說,是需要改名的,意味著新的開始,也意味著跟過去的完全告別。
江米夏和江有成商議了一下,丁福和馬氏年歲已是不小,再改名也沒什麼意義,到是丁翠花和丁茂這個,各自給了新的名字。
珠翠和成茂。
丁福一家見狀,心中越發感激。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名字自然也不例外。
全家賣身為奴,於他們一家四口而言,已是十分不孝,做的是背棄祖宗之事,江家仁善,願意賜新名時,保留了先前的一個字,也算是給他們留下一些念想。
這讓丁福一家人感恩無比,只恨不得要給江米夏一家多磕上幾個頭。
丁福和馬氏更是交代珠翠和成茂,讓他們兩個跟著江米夏和宋景韞時一定要盡心盡力做事,絕對不能有絲毫馬虎或者不盡力的情況。
如若不然,即便江米夏和宋景韞不說什麼,他和馬氏也斷不會輕饒了他們兩個。
珠翠和成茂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
這一年來,家裡是接連遭各種變故,可以說他們從一個深坑,跳入另外一個深坑,等費盡渾身的力氣爬到了坑邊,以為可以看到希望時,結果腳底一滑,再次落到坑底,甚至還摔了個頭破血流。
這種情況多了,未免讓人絕望。
覺得永遠看不到希望,甚至是看到希望都不敢相信的絕望。
但現在,他們能吃飽,能穿暖,還不受苛待……
這都是因為遇到了一家好心人的緣故,他們姐弟兩個人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娘子和郎君,往後就是他們姐弟兩個人的天!
這世間,沒有不為天盡心盡力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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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米夏和宋景韞在家中住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往縣城趕。
宋景韞課業緊張,江有成和劉氏心中皆是知曉,也不多挽留,只讓他們兩個下次得空了再回來,臨走時,更是給裝了許多的東西。
劉氏醃的各種醬菜、乾菜,給江米夏做的暖爐套子,暖袖等類的東西。
以至於江米夏和宋景韞從家中出門時,車上已是滿滿當當。
兩個人早已習慣了這沉重的疼愛,各個也都不推辭,只收拾妥當,準備出發。
車軲轆滾動,緩緩而行。
剛出了家門口,後頭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高聲的呼喊,“等一等,等一等。”
江米夏和宋景韞回頭,看見了跑的氣喘吁吁的江春河。
因為跑的過於急促,江春河好幾次踉蹌,險些摔倒,不過最終都是有驚無險,哪怕踉踉蹌蹌,還是成功跑到了江米夏和宋景韞的跟前。
“有事兒?”江米夏揚起了眉梢。
“昨兒個就瞧見家門口停了輛馬車,想著估摸著是你們回來了,又看下來的人多,想著家裡興許是有客人來,便不敢去。”
江春河嘿嘿笑了笑,不過這笑容裡頭有些侷促,甚至還帶了些討好的意味。
無事獻殷勤……
江米夏心中警鈴大作,越發警惕,“有話直說。”
“其實沒啥要緊的事兒,就是想著小夏跟景韞現在住在縣城裡頭,不比家裡頭什麼東西都齊全,就想著給你們家添置點東西。”
江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