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頭哥力氣又大又能做活,人還踏實,三叔卻不要,這不是欺負大頭哥嗎?”
江春河滿臉忿忿地喝了一通,接著又出言安慰,“不過大頭哥也別多想,我三叔就這個德行,你看他平時做的事兒,對我們二房也是成天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是個勁兒,不知道的,還只當他們家在我們家跟前受了多大委屈呢!”
“其實說來說去的,這人那,也是一門心思往錢眼裡頭鑽了,什麼事兒也都不講究什麼公正了,大頭哥,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可別跟別人說啊。”
“啥事?”江大頭看江春河一臉神神秘秘,略往他跟前湊了一湊。
“就前幾天,天剛擦黑的時候,我瞧見那江棒谷拎著兩隻雞往我三叔家裡頭去了,再出來時,手裡頭就是空的,第二天我三叔就用了人江棒谷做活,這不是因為受了人江棒谷的禮嘛。”
江春河道,“我這三叔可真是,這人心眼沒有那針鼻子大,兩隻雞就瞧見眼裡頭去了,這年頭也真是,去旁人家做活,都得送禮才能進去,否則便進不去,這不是明擺著欺負老實人?”
“合著咱們這些不會說話,不會來事兒的人,就活該坐冷板凳?三叔要是這個樣子,我看他這生意做的也真是黑心的很,也就是旁人都膽小,要是我遇到這種事,依我的性子,肯定去大鬧一場,讓他家裡頭不得安生!”
江大頭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是個老實性子,不愛說話。
他也覺得,這世上,就得做個老實人才行,這樣旁人才願意跟他共事,願意信任他。
可現在,老實人在明晃晃的吃虧,那些個會巴結會來事兒的人,卻能順利謀個活計,賺到銀錢……
這世上,還有公平可言麼?
眼看著江大頭的拳頭都握了起來,江春河也知道自己拱火的差不多了,嘿嘿笑了笑,“哎喲,都這麼晚了,得趕緊回去了。”
“大頭哥,不跟你說了啊……”
江春河走遠後許久,江大頭這才回過神來,再看江米夏家時,臉色越發陰沉。
手指捏的咯嘣咯嘣響,半晌後才拉著滿車的棒子杆兒,往家走。
在家呆了一會兒,安頓老孃和娘子吃罷了晚飯,眼瞧著天擦了黑,江大頭是實在待不住了,悶著頭往江有成家走。
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去問一問,為何不讓他去做活。
倘若真的跟江春河說的那樣,故意欺負老實人的話,那他就在江有成家裡頭,狠狠的鬧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