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無鉅細。聽得大家愣怔地看著她,好像她已經生過七八個孩子一般。
大娘又說東梅有了婆家,京畿一戶人家,去做個填房,家境殷實,人也不錯,裴菀書自然替她高興,又親自去包了封銀子交給大娘,讓她給東梅做嫁妝。好歹讓她風分光光地嫁出去。
大娘也沒推辭,反正是女兒對丫頭的心意,她也就替她們收了。
裴菀書又讓翡翠將別人送她的補品都收拾一下交給大娘回去讓他們掂量著吃,她看翠依氣色一直不是很好,雖然臉上喜慶笑微微的,但是眼底那抹沉鬱卻瞞不過她的眼睛。
留她們吃了晌飯,大娘說翠依身體不好,走晚了太冷,便急著要回家,裴菀書只得送出門口。
臨上車大娘記起一事,“小歡,宋家小姐和古二公子二月裡成親,他們想著請你和王爺去喝杯酒,怕你們忙,先讓我問問。”
裴菀書笑了笑,“大娘,我現在也不方便,去了折騰人家,沈醉也忙得厲害。估計不會去了,喜銀我們從府裡包過去,您就別費心了!”
大娘聽她這樣說便囑咐她好好休息,別累著,更別胡思亂想。
“小歡,別怕,萬事有大娘和你爹呢!”大娘笑了笑,讓她趕緊回去。
翠依一直看著裴菀書柔柔地笑,也不說話,最後戀戀不捨地鑽進車內。
看著馬車消失在拐角處,被三株粗大的楊樹擋住不見,裴菀書才流連地收回目光,腦海裡反反覆覆是母親貞靜柔順的神態。
慢慢地往回走,經過那幾棵高大的槐樹,想起李紫竹氣沖沖而來,韋姜幸災樂禍出現,水菊給自己隨身帶著的藥丸,為了配合自己,她總是隨時做足了準備,很多東西可能用過一次就不再用,可是她的荷包裡永遠裝著認為自己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越是想念,便越是怨憤。
翡翠見她怔怔地看著地上某塊青石板發呆,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小聲道,“夫人,我們回去吧!”
裴菀書默默地嘆了口氣,抬手摸上腹部,和翡翠一路慢慢地往回走。
春寒料峭,竟比深冬更盛幾分,情不自禁地攏了攏狐裘,翡翠怕地上滑,便挽著她的手臂穩穩地走。
經過莫語居的時候,看到韋姜在那裡悠閒地踱著步子,見她走近,笑著迎上來。
裴菀書鬆開翡翠的手,獨自上前,笑道,“天兒這麼冷,妹妹怎麼不好好休息?身體好多了吧!”這話翡翠聽得見,她繼續走,快到跟前的時候,眼波一散,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笑,驚異道,“咦,妹妹,好奇怪,這幾日見不到水菊,原來她去你那裡了!”說著便伸手過去做出要扶她的姿勢。
韋姜一驚,忙要躲開,卻覺得冷風刺骨地寒。她本就穿的單薄,狐裘內裡也只有薄薄一件夾衣,根本不擋風,身後是幽深竹林,寒風更是颼颼往衣服裡鑽。
又見裴菀書眼神渙散,神情呆愣,伸出來的手無力地垂著,卻飛快地搭上她的胳膊。韋姜下意識地推了她一把,地上是青石板甬道,寒霜不消,露水凝冰,裴菀書腳下一滑,便摔了下去。
翡翠一見驚得立刻飛身上前在裴菀書倒地之時飛快出掌墊在她的腹下。裴菀書早已經雙手撐地,掌心鑽心地疼,立刻捏了捏翡翠的手,抱住肚子開始呻吟。
翡翠立刻會意,焦急道,“夫人,夫人,您怎麼啦?”
裴菀書抬頭,額頭冷汗涔涔,把個翡翠嚇得差點魂魄出竅,吃不准她到底是真摔了還是假裝的,立刻將她背起來飛快地往閒逸居跑。
韋姜呆呆地看著她們飛離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太緊張,竟然很用力地推了她一下,如果真的撞在地上,只怕孩子是保不住了。
冷笑著,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一邊的秋葵嘆了口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