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具強弩從南牆牆頭出現,聖天喜知道自己喪失一切反抗的資本,棄刀大叫:“降了,降了,江東左軍的兄弟們,我們也是給虜賊拿刀架在脖子上給強迫攻城啊,自家兄弟不殺自家兄弟,我們降了……”
有兩虜兵衝上來要殺聖天喜,卻給聖天喜的扈從擋住,牆頭強弩出數箭,將這兩虜兵當場射殺。
林縛站在城頭沉默的看著,吩咐道:“殺盡虜兵,許議降!”
“殺盡虜兵,許議降!”傳令兵高聲傳令。
“殺盡虜兵,許議降!”
聖天喜毫無猶豫的從扈從手裡接過一把刀,率眾返身朝同院子裡的虜兵殺去。為了活命,也想戴功贖罪,身先士卒,聖天喜表現得比攻城時還要兇猛,他身邊大多數是親信扈從,要說新附漢軍裡還有精銳戰力的話,那諸將領身邊的親信扈從都還能稱得精銳,只因林縛一句“許議降”的話,一同衝進城來的這四百人在空院子裡頓時殺成一團,牆頭的弓弩手自然是尋機射殺虜兵,使虜兵無法聚團頑抗……
城中這幾百虜兵、叛兵不再成為威脅,林縛便將注意力重新投到城外,城外圍城的虜兵、叛兵或潰或退,對陽信已經不形成威脅,林縛使陽信守軍在民勇的配合下繼續堅守城牆,不放鬆警惕,將城中精銳都調集到北城待命。
城外的邵武哀兵殺得起性,甚至專門是盯著趙金龍所部叛降浙兵打,城頭這邊的旗鼓指揮對邵武哀兵的指揮也有些失靈。
林縛也無法對邵武哀兵過分苛責,邵武哀兵對叛降浙兵的滔天恨意甚至強過虜兵,他們敬愛的都尉6敬嚴的屍體還停棺在城中,四五千邵武精銳的亡魂還在山東的荒野沒有散去,叫他們心中如何不恨?
林縛還不知道周普幾時能趕到陽信,他也不能看著邵武哀兵在城外專盯著叛降浙兵打、使虜兵以及叛降的臨清兵有從容逃散甚至有組織反擊的機會,他只能派周同率晉中兵出戰,將手裡這最後一支精銳騎兵派出去,以控制西北角朱龍坡谷原戰場的節奏與形勢。
隨林縛南下馳援陽信時,晉中騎兵有三百餘,時至今日,減員已不足二百,城裡的戰馬也就剩下二三百匹。換作平時,在擁擠了七八千人的戰場上,兩百騎兵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在這一刻,周同率二百騎兵從北城門衝出去,對混亂不堪的潰兵來說,無疑是身上多貼了一張催命符,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虜兵在任何地方稍有聚集的勢態,城頭便直接指揮周同率精騎踐踏過去,或者壓迫潰兵往那處方向逃散,以亂兵衝潰之。
除此之外,林縛手裡的機動戰力就是從城頭抽調下來的江東左軍,城裡的江東左軍從最初的一千一百多人,也減員到不足八百人。除了兩百人由敖滄海率領守在林縛身邊外,其他都由寧則臣率領在城下待命。
雖然虜兵對朱龍伏谷原的混亂情形無能為力,但是朱龍伏營寨裡,還有三千餘虜騎精銳嚴陣以待,林縛就不能孤注一擲的將寧則臣部也投入朱龍坡谷原戰場。
葉濟多鏑率虜兵主力西撤時,那赫雄祁率一千騎兵殿後,橫陣陳於朱龍坡營寨前。雖說那赫雄祁對谷原下的戰事無能為力,但也壓制守軍不敢隨意衝出谷原到更開闊的地域追殺潰兵,為逃出谷原狹地的潰兵逃命贏得時間。
在小股虜兵前哨的騷擾糾纏下,周普於拂曉時分率兩營江東左軍精銳趕到陽信東城外。此時葉濟多鏑率虜兵主力已經逃遠,沒有會戰的機會,追擊也來不及,周普便率部從東城往北城追殺潰兵。
那赫雄祁看到江東左軍的援軍趕來並立時投入戰場,他便縱火點燃朱龍坡上的營寨,率部撤到朱龍河北岸。
點燃的營寨將周圍十數里的夜空燒得通紅,亮如明晝。營寨突然燒起,使得潰兵更加驚恐的同時,卻也讓他們避免在黑暗中摔倒或自相殘殺,加快了逃命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