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早就去了。現在那裡圍著不少人看熱鬧呢。我一聽到訊息,立馬就過來跟你說了。”來人推了推正在熟睡的鐘離善,口中急迫地說道。
鍾離善一驚,她分明感覺到那人溫暖的手接觸自己面板的感覺,按道理來說,她死了,變成了鬼,那身體就是冰冷的,尋常人接觸不到,現在是怎樣?
不僅有人接觸到她了,而且,那人的手還是溫暖的。
難道她沒有死?鍾離善被這個事實嚇到了,急忙睜開眼,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
鍾離善看了向眼,這才認出,這個穿著碎花的胖胖的中年婦女,正是自己村裡的胖嬸!
胖嬸是村裡的**,只有一個兒子在外地念大學,因為家裡只有一個兒子的緣故,所以特別地喜歡小孩子。她對鍾離善的兩個龍鳳胎頗為疼愛,並不因他們身世不明而不喜。
“你終於醒了,出了那麼大的事,你怎麼還睡的著?!你還不快去,去晚了,火龍果就要被人欺負了。你爸媽也不在家裡,要不然,我直接找他們去了。”胖嬸一邊拉著鍾離善起床,一連喋喋不休說道。
鍾離善只覺得是在夢中,要不然,她怎麼會看到胖嬸,胖嬸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因為勞累過度而死,算起來,她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過胖嬸了,若只是在夢中,鍾離善只願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你還發什麼呆,還不快起來去後山看看!”胖嬸說了半宿,發現鍾離善只是呆呆地看著她,沒有動作,不由地急地拍了拍鍾離善的肩膀。她平時非常喜歡火龍果和桂圓,自是受不了別人欺負他們,就算是他們的家人也不可以。
現在鍾離富那個小子所以然說是火龍果推他下山的。
怎麼可能!
鍾離富那個小胖子,又黑又胖,而且,還年長火龍果兩歲,平常一慣欺負火龍果,現在說火龍果推他下山,哪也要火龍果有那個膽和力氣才行。
誰不知道火龍果的性子隨他娘,最是和善不過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招她疼。
鍾離善被胖嬸這麼一拍,回過神來。她想起來了,火龍果五歲多的時候,也發生過這樣子的一件事。
那是1993年7月,火龍果五歲多的時候,和桂圓、鍾離富、鍾離珠、村裡的幾個小孩子們一起去村裡的後山去摘捻子吃。
他們摘完捻子,下山時,快到山腳的時候,鍾離富一把把搶過火龍果用袋子裝的捻子,然後把火龍果推下山。
那時,她趕去的時候,大伯母已經在那裡了,死咬著鍾離富是被火龍果推下山的。
她去到的時候,火龍果只是哭,而大伯母只是撒潑。後來這事以她陪了200元和一個手鐲結束。而她的兒子——火龍果,因為沒有湊到錢,及時去醫院醫治摔斷的手,然後右手整整痛了幾個月,最後在一個赤腳醫生的醫治下好了一些,但是,那隻右手從此變的畸形。
只是,現在是怎麼回事?怎麼夢到了那個時候發生的事?
鍾離善低頭一看,就看到她左手腕上的那個手鐲,外婆給她的手鐲還好端端地呆在她的手上。
“快起來。”胖嬸看鐘離善還沒有動靜,怕她剛起來,腦子還不清醒,又下狠力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鍾離善哎呀地叫起來。痛!很痛,她居然感到痛,難道她沒有死,而是回到了以前?
只是,這時候沒有時間去細想這事了,不管是在夢中,還是回到了從前,她都不想讓她那可憐的兒子再經歷像以前這樣子的事了。
她再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被人冤枉推自己的至親下山,讓自己的兒子在背上一個生父不祥的同時,再背上一個毒害自己的親人的惡名。
鍾離善急忙下床,兩腳一踩,正踩在一雙黃色的,散發著濃濃塑膠味的涼鞋上。